不知道徐郅恒要跟人談多久,許玖玥泡了茶擱在書房門口的裝飾櫃上,敲門微揚聲:“徐郅恒,開門拿下水。”她聽到回應後便遠離書房繼續自顧自收拾。
剛好辦完要事,張明光開門端起茶盤,心裡愧疚感更勝。
他沒跟許玖玥正麵接觸過,但因為要幫徐郅恒處理很多核心事務,對許玖玥的為人非常了解,這麼好的少奶奶,若是因他一時疏忽影響了二人感情,他難辭其咎,罪該萬死。
徐郅恒專門差人在國內各個可能經停的住所備了二人習慣的衣物用品,他口渴的厲害,接過張明光遞來的茶杯輕吹淺酌,放下茶杯,他抬眸隨意讓了讓:“你也嘗嘗,長白山野丁香。”
三千多一兩,張明光受寵若驚。
他低頭品茶,聽見徐郅恒狀似無意地說:“徐家雖說不是什麼豪門世家,但盤子既然已經鋪開了,總不能裝著一盤散沙,老爺子眼裡容不得沙子,我沒那麼苛刻,人前立正隻是裝樣子,熄了燈是人是鬼都裝在心裡,冤有頭債有主,徐家不奉行連坐製,少奶奶教我的,犯錯的人就要受罰,無關的人我不會遷怒。
這次的事兒就當是給咱們提個醒,想要馬兒跑,不能不喂馬兒草,底下人有什麼需求多留意、儘量滿足,得意老婆孩子熱炕頭兒的,就尋個輕省的差事給他,家裡不像部隊,軍事化管理是精神層麵,物質上可以適當改革,吃苦耐勞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好日子由上至下,回頭我讓楊帆重新給你們規劃一下福利待遇,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張明光連連點頭聽命。
喝了兩杯茶,徐郅恒優雅起身,正色總結陳詞:“以後我和少奶奶身邊不能一個人不留,這次的瘋子是要我的人沒得逞,下次再來一個保不齊就是要我的命。”
儘管張明光身經百戰,可聽了這話還是不免心裡咯噔一下。
他穩了穩心神努力消化,隻聽徐郅恒又換成一副輕鬆的語氣:“少奶奶要吃大壺春的生煎,15分鐘後送我們過去。”
徐郅恒循聲來到廚房,不知許玖玥在鼓搗什麼,廚房裡飄著甜甜奶香。
他從背後擁住她,柔聲問:“餓啦?”
“早就前胸貼後背了!”許玖玥用勺子舀出兩個水煮荷包蛋,分彆裝碗後又要澆牛奶。
徐郅恒忙說:“光給我盛蛋就行,我不喝牛奶。”
許玖玥詫異,邊忙活邊問:“呦~我還真沒注意,為什麼呀?”
徐郅恒端起小碗吹了吹,認真答:“我媽生我的時候身體不好,我隻能喝奶粉,有一次沒喝好嗆了奶,據說是差點嗆死,打那以後無論怎麼喂我牛奶我都不喝了,後來換了羊奶,再後來這麼多年我一直沒喝過牛奶,本能排斥。”
許玖玥端了碗往餐桌走,故作嫌棄:“這不吃那不吃的,還怕針,真是難伺候。”
徐郅恒笑著往她身邊湊:“難伺候你不是也樂意伺候~”
許玖玥嘟唇紮進碗裡蘸了點牛奶,突然抬頭扭身噘著嘴夠著去親這枚事兒精,徐事兒精努力後撤躲避,站起身迅速逃跑,嘴裡還慌著念叨:“誒誒,彆鬨,回頭我忍不住又吐了~”
她追他逃,追了一會兒未果,許玖玥雙手捧著臉,媚笑著舔了舔唇,拋出的媚眼兒似是帶著鉤子,勾著徐郅恒鼓起勇氣反過來攬過她的腰,偏頭就親。
——
站著擁
吻來電最快,再這樣下去一宿都吃不上飯。
徐郅恒擔心她的胃,依依不舍地主動刹車,捧著她的臉滿眼星光:“隻要是你,抹了毒藥也照親不誤。”
‘咕嚕咕嚕~’兩人肚子同時叫囂,肉體凡胎,停止膩歪。
徐郅恒吞了啥味兒沒有的水煮荷包蛋,離開餐廳:“我去洗澡,你給田澄發微信約她去四釧路大壺春宵夜。”
許玖玥刷了碗去衣帽間取了乾淨的衣物拿到洗手間,徐郅恒已經圍了浴巾跨出浴屏,他站在洗手台邊刷牙,許玖玥用乾毛巾幫他擦後背的水珠。
他背上的肌肉隨著手臂動作一張一弛,上斜方肌硬邦邦的,散發著香噴噴的荷爾蒙氣息,許玖玥忍不住從背後摟住他的腰,飄著嗓子裝腔作勢:“太子爺,臣妾伺候的可還滿意?不知今晚是否還有機會侍寢?臣妾不喜榮華富貴,單純是饞爺的身子~嘿咻嘿咻~”
徐郅恒聽了她彆出心裁的情話小一錦,迅速收拾完回轉身捏著她的下巴睥睨道:“喂不飽的小妖精,想天天吃肉還不簡單,趕緊回家取戶口本~”
許玖玥小臉紅撲撲的,連連點頭,嘻嘻笑著問:“咱倆這算試婚成功了嘛?”
徐郅恒俯頭輕啄兩下她的唇瓣,寵溺道:“不用試,我早說過我們一定合拍,你好好吃飯,體力那麼差,還敢說大話。”
許玖玥眨了眨烏溜溜的大眼睛:“持之以恒,千錘百煉。”
徐郅恒輕笑著擁她入懷,腦海中閃過無數熟悉的場景,那些默契的點點滴滴,仿佛溫情甜蜜的夫妻生活,彌足珍貴,無可取代。
兩人如同從前從遠舟一同出行一樣,帽子口罩墨鏡全套,在步行街街口從埃爾法下車後,十指相扣,並肩而行。
徐郅恒拇指輕輕摩挲著她中指上的theone,隨口問:“南楓有家楓淮閣在寧海路,待會兒買了帶到他那邊吃吧?”
許玖玥一票否決:“生煎當然要在店裡吃啊,這種老字號沒事的,狗仔不會想到你堂堂遠舟太子爺會紆尊去小店吃包子噠。”
徐郅恒哼笑:“也不知道誰,總帶著我去吃路邊攤,我媽前陣子還給我轉過一個內部文件,讓我告訴你少吃麻辣燙,她一個青年點的同學現在是食藥局一把,最近全國各地徹查麻辣燙攤販,說是黑市上有一種叫‘一滴香’的香料,很多小吃攤主都偷著滴進鍋底和調料裡,主要成分就是大麻,讓人越吃越上癮,她怕管你太寬你不高興,讓我跟你說說,想吃什麼叫常姨做給你吃,彆總去吃臟東西。”
許玖玥咯咯笑:“我做夢都想讓方阿姨管著我,可聽不聽就是另一碼事兒了嗬嗬哈哈~”
她說的真輕鬆,他聽著真心疼。
視線範圍內出現紅磚門庭及複古牌匾,許玖玥側抬頭掀開帽簷問:“你今天帶了多少人?叫他們進來一塊兒吃唄?”
徐郅恒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