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玖玥偷偷摸摸提問:“誒,哥,外頭那位,是要跟你打持久戰麼?”
竇逍表情不變,無所謂道:“估計再有一禮拜我就出院了,她總不能去我家門口坐著吧。”
許玖玥:“不好說,沒準兒她馬紮都買好了。”
竇逍苦笑。
許玖玥提議:“你不如好好跟她談談,問問她到底喜歡你什麼,你趕緊改改。”
竇逍苦笑連連:“她又不缺錢,可能就因為我太帥吧,唉……這車禍不夠到位,下次再撞,我準備毀個容。”
許玖玥既無語又來氣,趕緊抓起竇逍的胳膊抻著他拍床頭櫃:“嘖!胡說八道!趕緊呸呸呸!”
竇逍現在瘦得跟青春期沒發育似的,輕飄飄的,差點叫許玖玥給拽下床。
他慌著用左手撐住床沿:“誒誒!怎麼著!要把我拽下去你躺這兒?”
金珊在門外聽見倆人打鬨的聲音不再憤怒,而是一種實打實的傷心,酸楚油然而生。
她聽見倆人笑的格外歡暢,還聽見竇逍聲音都比平時高了好幾度,痞痞地問:“要不你上來?咱倆一塊兒躺這兒?誒誒……真疼真疼了!”
她知道許玖玥已經跟徐郅恒訂婚了,竇逍對她也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可她實在想不明白,竇逍怎麼可以那麼自然地跟她打鬨開玩笑,他們才認識幾個月而已,而她,跟竇逍認識了二十幾年。
不多時,病房裡消停了,傳出了口琴的聲音,是哥哥的《當年情》,琴聲並不高級,但悠揚婉轉的音律富含感情,她悄悄靠近,透過小窗看見竇逍靠坐在床上,手裡拿著個什麼亮晶晶的東西甩來甩去,偶爾拋起抓握,偶爾抬眼看向床邊的許玖玥,滿眼笑意,那口琴的聲音,也似乎帶著笑,她看不見許玖玥的表情,隻能看出竇逍的眼神,非常乾淨。
她十幾歲的時候也從竇逍眼裡看到過,那時候他還願意叫她一聲,珊珊……
仁馨顯然比許玖玥多了那麼一丟丟知書達理,兩位公主在病房外間狹路相逢,肖虹不在,隻有金珊。
仁馨假笑著跟金珊公主點了點頭。
金珊沒跟仁馨正麵溝通過,試著破冰:“你好,我是金珊。”
走進才聞見,仁馨手裡飄著燒烤味兒。
她微微遲疑,出聲提醒:“竇竇現在吃不了這種東西。”
仁馨已經壓下門把手,回眸一笑:“我知道,我是故意拿來饞他的。”
姑嫂二人在竇逍怨憤的眼神中吃光了一兜子烤串兒,喝光了六罐子小地雷酸梅湯,終於大發善心陪他玩兒了幾把憋7,給他無聊的住院生活帶來了一些歡樂。
阿全按著許玖玥的指示,帶著袁瑩逛完了鳥巢水立方直接回家了,徐郅恒拜托方柔給他們買的二手房在北二環外和平裡,交通方便,學區還好,就是不太大,房本麵積63平米小兩居,扣除住房公積金後,阿全每個月要還3000多的貸款,還30年。
不給付全款的決定是許玖玥做出的,以後徐家的手下結婚都給買婚房,但都隻能付首付,當然,像楊帆和張明光等一些有傑出貢獻的除外,他們名下都掛著很多徐家的產業,不缺房。
仁馨開著小粉載著許玖玥回到棕櫚廣場時齊妙還沒到家,柒妙撻剛開業,生意火爆很是繁忙。
姑嫂二人約好了第二天一早直接去消防大隊報道,早早睡了。
夜裡,許玖玥夢見他們一群人在海上玩兒,暴風驟雨突然襲來,船翻了,明明都會遊泳的人卻隻能拚命撲騰拚命呼救,雨越來越大,風越來越急,白日裡湛藍壯闊的大海黑夜裡隻會帶給人死神降臨般的恐懼。
被浪拍打落入水中的時候徐郅恒貌似沒跟她待在一起,深夜的海麵太黑了,她拚命喊,徐郅恒也拚命應,呼喚被風雨稀釋,兩人怎麼都找不到對方。
半夢半醒間,她急的不行,死死閉著眼去掏耳朵裡的耳塞,不行,必須找到他,死也要死在一起。
“寶貝,寶貝?”
耳朵開關被打開,他溫柔磁性的聲音很快清晰,不能睜眼,還沒找到他,必須在夢裡找到他。
微涼的唇貼附上來,喚醒她全部感官。
青山入我懷,爾入我夢來。
第幾次,他從夢裡走來,憑空出現在她身邊。
許玖玥沒睜眼,勾上他的脖子急切回吻,他身上攜著夜晚的涼意,似星輝,搖曳著若隱若現的一場小彆離,踏著夢境,隻為尋得她的蹤跡。
是誰揉碎了月光,情誼溫柔了有你的心房,星河滾燙,萬千思念在一個吻裡沉淪,跨過繁星,成為黑暗中的一縷曙光。
死神丟盔棄甲,留下了一片有他的汪洋大海。
————————,徐郅恒偏了偏頭含糊著說了句什麼,她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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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郅恒終於空出嘴,他微喘的著柔聲說:“寶貝,時間來不及,我一小時後的航班,飛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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