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郅恒這次中槍有一個很大的收獲——毫不吃力的把煙給戒了。
住院期間不能抽煙,在醫生的再三叮嚀囑咐下提前出院後,他在跟團隊開會時自然地掏出煙,鵬飛上前勸阻,換來自家少爺一個眼刀。
鵬飛唯唯諾諾地退後,很是委屈,那句‘為您好’沒敢說出口。
打臉來的太快,徐郅恒剛點上抽了半口,胸口就針紮似的疼,丟了煙,猛咳。
因為張明光給他擋了一槍他才能安安穩穩坐在這兒接著賺錢,張明光傷的位置雖然不是要害,可皮肉和神經組織受衝擊比他大八倍不止。
咳到視線模糊,他抬眼環視底下人關切的眼神,突然覺得不該這麼任性,至少要等到醫生說能抽的時候再撿起來。
都說一個人的新習慣或理念能形成並得以鞏固至少需要21天,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他們這幫少爺十幾歲就開始學著抽煙,一開始是因為酷,很快就養成了壞習慣,一起玩兒的時候都爭著發圈,想不學壞都難。
他們抽的煙都極貴,竇逍曾給自己抽煙找了個彆出心裁的借口:“零花錢太多花不完,抽煙能保障日常消費。”
算起來,徐郅恒抽煙都快抽半輩子了,後邊還有更大一個半輩子等著他享受呢,吸煙有害健康,戒煙21天先看看。
沒兩天,他就覺著不抽煙餓得更快,吃飯胃口好了不少,可能也是因為傷口慢慢恢複,整個人精神頭兒也足了不少,早起不抽煙、飯後不抽煙、下了飛機也不急著點煙……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
仁澍最近都在椰城,因為港城地政署副署長柏鬆楊也在椰城。
港城仁愛拿地的事兒還是卡在柏鬆楊那裡沒鬆口,他也沒一票否決,隻說醫院選中的那塊地不在政府製定的土地劃撥目錄範圍之內,所以拿地隻能通過招標拍掛的形式來購買土地使用權,地產、商業均可同仁愛競爭,讓競標又不急著掛牌,隻說等他從椰城回來再說。
港城地政署署長位置空缺超一年,兩位副署長以政績明爭暗鬥正署長位置卻已超數年,眾所周知、派係明顯。
小人難養,仁愛的項目從一開始就從流程上被柏鬆楊搶了先,若是甄家轉投另一位副署長年酉綸的誠,勢必會在圈層裡落下話柄,往後在與政府打交道的種種進程中受到更多阻礙。
仁澍比甄浚竼更懂內地這邊的潛規則,戰場轉到椰城,是柏鬆楊自己送上門兒的,兩個副署長在位,不能棄暗投明,下馬一個,前景自然光明。
柏鬆楊貪財又好色,這樣的在位者,渾身都是空子,真給他定罪,能盤點一夜。
仁澍在機場接上抱恙的徐郅恒,將近期調查的情況簡要概括並指出:“柏鬆楊來椰城所謂幫朋友看的項目正是你要競標的風情街項目,他在內地扶持的地產公司叫百川,法人馮浩川是他前妻的親外甥,背後的老板應該就是柏鬆楊本人,也可能他跟他前妻各占50,百川地產的項目主要散落在西南各省,你有沒有查到這條線?跟背後大佬闞一方有沒有關係?”
徐郅恒平靜聽平靜說:“之前從‘龜公’龔承城那拿到的證據沒有明確指向闞一方的,但因為他的直係下屬被立案調查,老家夥也被請進去喝茶,闞一方是學者出身後來從政,表麵走的清廉風,夫妻和睦生活樸素,查到一些可能與他有聯係的商界狗腿與他的接觸往來也很低調,每個經他手的項目都有陪跑,看不出故意偏袒放行的蛛絲馬跡,上頭審了幾天就給放出來了,經過這一遭,老家夥可能更小心了,百川有個山莊項目前陣子都已經對外宣傳了,前天突然宣布停擺不做了,看來是老家夥在肅清內憂,謹防著小兵壞了他的大盤……”
兩人一路聊一路到了徐家在椰城的彆墅,仁澍這些天在椰城就住在這裡,沒住酒店。
下車時瞥見徐郅恒捂著胸口,他才想起來關切:“你還行不行?”
徐郅恒斜楞他一眼,輕呼口氣:“沒大事兒,晚上家庭醫生過來打點滴,什麼都不耽誤。”
仁澍:“那小九是請假過來還是周末過來?年年要是沒通告我叫她也來。”
徐郅恒:“我沒告訴她,全家都幫我瞞著。”
仁澍涼笑:“還瞞?不長記性~~~挨踹沒夠~~~”
徐郅恒哼了一聲,邊走邊說:“再謹慎的人也有空子可以鑽,闞一方的女兒闞明麗玩兒網遊,在悟空tv的賬戶充值超過三百萬,其他網站也是大站主,她基本每個月都會來椰城呆十幾二十天,在這邊吃喝玩樂組團打網遊,李茂一直盯著這條線,已經讓悟空tv新簽的主播姚葦杭跟她連過幾次麥了,闞明麗圈子裡的富家女除了打遊戲,還有一大休閒愛好,就是去椰城有名的女嗨場白馬天堂消遣,白馬入會條件苛刻,身價5000萬以下的會員不接待,像闞明麗這種二十多歲沒有實業的官家女能進白馬,定是背後的老板跟她關係匪淺,可能跟闞老家夥關係就不一般。
姚葦杭想上位進娛樂圈,主動請纓引闞明麗入局,我媳婦兒要是知道我利用女人打迂回戰一定反對,反對又得顧全大局不能明說,還不如等都落了聽直接告訴她結果,或者乾脆不說,這些臟事兒本就不該讓她知道,知道的越少,對她越好。
最重要的,我現在傷還沒完全恢複,怕她心疼,等好了大不了再告訴她,就說忙忘了、沒顧上。”
仁澍:“你想多了,小九才不稀的心疼你,不信你試試看,你現在才告訴她你前幾天中槍了,她準保氣的給你槍口捶開花。”
徐郅恒:“那就一直瞞著,她知道我中槍就會想知道我怎麼中的槍,更會擔心我還會不會再次中槍。”
仁澍:“怎麼瞞?你彆告訴我你倆還柏拉圖呢,你之前不是剛跟我打聽完錯過排卵期避孕的方法嘛,你身上有疤還指望她看不見?”
徐郅恒垂眸琢磨了幾秒,輕勾唇角:“我有辦法,等下禮拜傷口愈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