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正式提上日程,主客觀因素都不能對這種人生大事再造成任何影響。
飯後竇逍上樓收拾房間,爺爺當著小兩口的麵兒給許玖玥的舅舅打了個電話,再次致歉徐厚遠沒能如約上門的過失,並妥帖征求蘭楚安的意見:“安子,讓兩個孩子先扯證,我們再找時間登門拜訪,你那邊有什麼意見嗎?”
蘭楚安憨直回答:“不不,首長,再拜訪也是我去拜訪您,徐大哥給我打過好幾個電話了,我們家沒什麼特殊要求,都按您的戰略方針來。”
爺爺爽朗笑:“哈哈哈,自己家的事兒哪來的什麼方針,那就這麼說定了,禮拜三他們自己先去登記,等端午節你帶著小趙奔燕城,到家裡,咱們直接喝親家酒……”
飯後爺爺等著看新聞聯播,許玖玥和徐郅恒在院子裡打羽毛球,竇逍坐在長椅上旁觀。
許玖玥起跳抽球:“咱倆的事兒就這麼三言兩語定下來啦?”
徐郅恒一直收著力就和著她不穩定的球技,輕叩手腕喂她球:“嗯~!那你還想怎麼著啊?還真想找人算一卦?”
許玖玥:“奶奶有沒有找人合咱倆的八字啊?”
徐郅恒:“你再敢揪著封建迷信不放我就去舉報你。”
‘噔楞噔楞……’
竇逍揚聲喊:“九妹,司機給你打語音電話。”
許玖玥接招抽球:“哪個司機?阿全嗎?你接一下……嘿!”
竇逍按下綠鈕兒:“喂?”
司戀頓了頓,疑惑問:“太子爺?”
竇逍聽對麵是個女孩兒也有點懵:“啊?……哦,不是,我是他哥們兒,你找九妹還是找郅恒?他倆打羽毛球呐。”
司戀言簡意賅:“找太子妃,她晚上的獨唱我幫她加到第三個節目了,麻煩您幫我問問她用不用提詞器,要不要過來彩排一下?”
竇逍已經舉著手機走到許玖玥身邊了,隨著司戀說,他轉述給許玖玥。
許玖玥嚷嚷:“不用提詞器,這歌兒我倒背如流,我這就過去彩排一遍,待會兒見!……嘿!我贏啦!耶耶耶!”
她突然起跳使勁渾身解數抽了個扣球,徐郅恒沒拚命撲過去搶救,讓她贏。
竇逍掛斷語音電話,好奇問:“去哪兒演出?你要唱什麼歌兒?”
許玖玥拎著球拍往屋裡走:“鐵路文工團的演出,我要唱個我媽曾經唱的最火的歌兒,跟她pk一下。”
她輕快閃進小樓跟爺爺奶奶打招呼,叫他們7點半準時從小院出發,彆遲到。
奶奶噝了一聲,猶豫道:“我看完天氣預報再去成嗎?”
枝枝哄奶奶:“奶奶,現在手機裡就有天氣預報,小九可是專門為了哄您和爺爺開心才上台唱歌兒噠,可彆耽擱啦。”
奶奶無奈默認:“那不一樣……”
許玖玥換上傍晚特地叫枝枝買回來的棉襯衫、綠軍褲和綠膠鞋,叫徐郅恒重新給她梳了小辮兒,跟拎著化妝箱的枝枝歡快地跑了。
7點45,禮堂內開始熱場,徐郅恒和竇逍左一個右一個伴著爺爺奶奶在禮堂前排落座,有中心的乾事過來跟爺爺打招呼,照顧著幾人喝上茶水。
竇逍環視著禮堂的複古裝修配色覺得很新鮮,腦袋後仰抻著脖子對徐郅恒感歎:“這氛圍讓我有種穿越回小學的錯覺,這禮堂簡直就是工人文化宮的升級版。”
徐郅恒示意竇逍看手機,他發微信給竇逍:【我是第二次走進這樣的地方,第一次是今天下午】
竇逍切了一聲:【德行~!知道你們燕城的文化宮比東北的好】
徐郅恒:【我們小時候都是去電視台的演播大廳看這類演出】
竇逍沒再理他,此時音響躁動起來,響起了類似頒獎典禮的音樂,奶奶拍了拍他的手背:“彆總看手機,看演出。”
“誒~!好嘞,奶奶。”竇逍乖順,將手機揣進兜兒裡。
主持人代表各種組織對在座的老革命、為人民服務的戰士們表示感謝後,演出正式拉開帷幕。
第一個節目是兩男兩女合唱《春風不忘》,得有二三十人伴舞,舞台背景ed屏上播放著祖國大好河山的航拍視頻,時不時翻山越嶺的和平鴿輕易煽動觀眾們共情。
掌聲起落,第二個節目是個快板,結合鐵路事業的日益興盛,感謝大好政策。
輪到許玖玥出場,徐郅恒竟有些微微緊張,不是擔心她演砸了,而是突然很期待她在這上千人的禮堂裡能一眼看見他,倘若目光交彙,他要以何種表情回應她?
看來這曲《好運來》也是燕城文工團的保留曲目,開場的一小段載歌載舞的小合唱熱鬨整齊,一看就是有功底並彩排過的。
司戀給許玖玥搞了一頂帶假辮子的65式軍帽,她穿著最樸素的襯衫軍褲從緩緩拉開的ed屏裡走出,腳步自信輕盈,整個人散發著青春的朝氣,大屏幕再在她身後緩緩合上,喜慶的紅金色圖片變幻多端,這喧鬨的氛圍,迅速點亮了禮堂裡每位觀眾的笑臉。
“疊個千紙鶴再係個紅飄帶
願善良的人們天天好運來
你勤勞生活美你健康春常在
你一生的忙碌為了笑逐顏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