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槍的黑衣人沒挪地方,徐家保鏢自然也是不能出去,薑兵認定顧南征就是顧南征,忿忿不平,更不肯走。
竇逍環視一圈眾人,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要不我先出去吧?那個……薑兵,你確實太衝動了,不看清楚就動手,好好跟人薑總道個歉。”
他揉了揉許玖玥小巧的肩膀,彎腰湊近,柔聲問:“你跟哥一塊兒出去不?”
許玖玥輕搖頭:“你先出去吧逍哥,沒事兒,薑總我也認識,我一幫發小在金月廳,你找鵬飛帶你進去坐會兒,幫我招待招待。”
竇逍沒磨嘰,利落退場。
許玖玥重新回轉頭看向坐在她正前方的顧南征,也嚇了一跳,重拳到肉沒有特效音,顧南征的悶哼被薑兵的叫囂聲湮沒,不知道薑兵打了他幾拳,顧南征嘴角和眉骨都破了,他安靜地坐在那兒,喘息幅度不是很大,左手拇指抹了抹唇角的血,抹掉還有,傷處還在往外滲血,他身旁不遠處站著的年輕女子拿紙巾要幫他擦血,他白皙的長指捏過紙,自己壓住唇角傷處,眼神淡薄,沒有怒意,卻也沒什麼溫度。
其實薑兵打他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衝著他們之間被背叛的同門情,不完全是因為她,可許玖玥看見他受傷還是略愧疚,也或許多少有些心疼吧,有事兒說事兒好端端的打什麼架,誰挨打她都不希望發生。
“都出去。”顧南征看了許玖玥一眼便垂下視線,再次冷聲吩咐。
徐郅恒也偏了偏下巴:“都出去吧。”
徐家保鏢盯著薑家黑衣人,徐家跑進來四個,薑家倆,六個人互不退讓,誰都不走。
‘嗒~!’
顧南征放在桌下的右手突然閃出桌麵,掏出把槍放在轉盤上,兩指輕壓,轉盤輕蕩旋轉起來,他再次開口:“一起帶出去。”
許玖玥眼睛死死盯著轉盤上朝她轉過來的那把槍,槍越來越近,寒氣也越逼越近,在她看來,在華國,除了警察身上的配槍,所有槍支彈藥都是罪惡的起源。
一隻青筋清晰的男人的手突然出現在視線裡,將轉盤上的槍唰的抓走,許玖玥吊著的神經也抻開了一半。
‘嗙~’
男人們離去的腳步很輕,房門被帶上的聲音更輕,許玖玥沒回頭,她看了一眼扣著薑兵手臂的徐郅恒安心不少,徐郅恒一直看著她,目光交彙,他給了她一個飽含安撫的眼神。
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她之所以會這麼緊張恐懼,是因為真的不敢設想顧南征和他的手下會做出什麼暴力的事來,彆說薑兵是真給他打的見了血,按電影裡演的套路推想,這種大佬級的黑幫少爺被人踩一腳可能都要把對方的腿鋸掉。
氣氛陷入僵局,顯然,徐郅恒也不敢揣測顧南征和薑兵之間的同門情還剩多少,能否衝破心理防線讓他吃下這個挨頓揍的悶虧。
薑兵衝進來的速度太快,直到拳頭落下,顧南征也沒看出他是誰,可他喊的名字他聽的很清楚,即使不能站起身反擊,僅憑受過的專業訓練,他也能迅速掏槍一槍製敵。
可他當然不能那麼做,之所以這麼半天不開口是被許玖玥的表情變化和眼裡的恐慌觸達心底,這就是事實,他的黑色世界,許玖玥真的害怕靠近。
薑兵被徐郅恒和憤恨同時捆綁,氣的呼哧帶喘,實在無法平靜,他率先開口:“顧南征,你他媽彆在這裝神弄鬼的!我不管你現在多有錢多有勢力,你當年……”
“二哥!”許玖玥看著顧南征打斷薑兵:“我都說了你認錯人了!他不是顧南征,他是徐郅恒的合作夥伴,薑正宇,日籍韓裔,隻是跟顧南征長的很像……”
薑兵聲音居高不下:“什麼他媽的這籍那裔!我管你是鬼子還是
磅)
子!不是華國人說特麼什麼華國話?!”
‘哐!’薑兵被徐郅恒拽著,見識了顧南征及其手下隨身帶槍也確實不敢輕舉妄動,又不敢當著徐郅恒提太多顧南征跟許玖玥的感情史,有氣撒不出,他猛地踹了一腳桌子,沉聲斥罵:“艸!孫子!你他媽說話啊!你要真不是顧南征就弄死我,死之前打了個背信棄義的鬼子我這命丟的也特麼值了!!”
“我是。”顧南征終於開口,他側過臉看向薑兵,唇角輕扯後繃直成一條線,再開口時聲音壓抑隱忍:“薑兵,我從前是顧南征,現在不配,你沒認錯人,你打我我也認,你說的也沒錯,這些年我是人是鬼自己都不知道,做的很多生意也見不得光,更沒臉見你們、見師父,玥玥……”
他頓了頓,微垂眸兩秒後重新抬眸又接著艱難開口:“我現在的身份不方便讓你知道太多,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徐太太……”他重新轉頭麵向許玖玥:“麻煩你帶你朋友先出去吧……”
‘呲啦~~’
薑兵拉開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叉著腿,歪著腦袋鼓搗自己的拳頭,拂了拂自己微微腫起的指虎甕聲宣布:“我不走,你們不是談生意嘛,我旁聽,也跟著學學!”
他側頭看向許玖玥:“小九把你那個白白淨淨的哥喊回來!來!接著談,我聽聽這個這籍那裔的假顧南征還有什麼了不得的本事!消失那麼多年還他媽敢回陽城是想搞什麼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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