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幾天幫蕭拾年推廣單曲,祝又又取消了節前出境的行程,剛好可以趁此機會接下諾華酒店的測評宣傳任務。
華旅是國企,公關費有限,這個活兒對祝又又來說刨除剪片子和買流量的費用、搭上她自己的人工成本,純粹是幫許玖玥的忙,不過新酒店硬件條件和服務水平也確實都能跟得上,又是在燕城不用出差,對她來說就是玩兒,捎帶手就能完成得很好。
晚間入住後酒店各個區域流動人員比較多,祝又又就趁著夜裡清靜的時候四處采集一些空鏡信息,路過下沉花園看見有幾個人似乎在進行婚禮彩排,她湊近取景,拍了一些虛景留作素材。
下沉花園有很亮的室外照明燈,亮如白晝,新娘挽著父親的手臂款款走向鮮花拱門,在司儀的指引下與新郎簡單互動後再由新郎領上舞台,新娘父親似乎有急事,稍揚聲知會了一句直接走了。
新娘始終背對著祝又又這邊,看不見臉,可這新郎,祝又又覺得他分明有些眼熟,使勁兒想了想,沒想起來。
直到兩人站到台前位置踩著音樂的節奏同時轉過身祝又又才終於想起!這新郎名字不記得,但溫婉美麗的新娘是徐郅恒和許玖玥的朋友!之前在港城求婚宴祝又又看見她似乎被音樂觸景生情浮上傷感,後帶著她打牌做遊戲來著,名字叫陸鷺,人很好。
以祝又又的性格碰上熟人不可能裝看不見,可人家兩個在彩排她不好上前打攪,許玖玥和徐郅恒在乾嘛呢?管他呢,該打攪就得打攪。
許玖玥這邊繞出餐廳轉到客廳落地窗前接起祝又又的電話:“喂又又!”
祝又又沒廢話說什麼打攪,直問:“誒我現在在你們酒店呢,在下沉花園碰上陸鷺啦,她是明天要在你們酒店辦婚禮嗎?”
許玖玥今兒剛經曆前任現任同框的大型社死現場,如今又輪到姐們兒往槍口上撞,權衡兩秒,她決定告訴祝又又詳情,以免鬨出什麼不可控的尷尬。
許玖玥先問祝又又跟陸鷺的交情:“你們怎麼認識噠?”
祝又又:“嘖!在港城認識的啊,徐總求婚那晚,我們一起打牌來著!”
許玖玥:“哦哦~~她男朋友是港城人,不對,現在應該是老公了,他們好像上個月底在港城注冊的,如果不是還回燕城辦答謝宴我和徐郅恒還要飛港城去呢。”
祝又又:“那你們明天來參加婚禮嗎?他倆現在彩排呢,你說我過去打個招呼會不會顯得我太欠呐?我那天跟她玩兒了一會兒感覺她人不錯,聽口音也是燕城人,說不定轉著圈聊聊,除了老徐還有彆的共同同學或者朋友呢~!”
許玖玥:“嗯,確實有一個……她是年哥的初戀。”
祝又又突然噤聲,兩個女孩子的呼吸聲也都很清淺,電話裡一片寂靜。
大概過了三五秒有餘,祝又又說給許玖玥,也像是說給自己:“原來那首歌是送給她的……”
許玖玥:“什麼歌?”
祝又又答非所問,乾笑一聲,自嘲道:“怪不得之前我攻勢那麼猛蕭拾年正眼都不瞧我一下,我跟陸鷺完全兩種類型,頭發絲擺一塊兒都能分出誰是誰的……呼~~~不過蕭拾年人確實不錯,做朋友也還不錯,就像你說的,光腳站石頭上腳凍的拔拔涼,跟石頭邊兒上站會兒鳥和石頭都累不著,位置更合適。”
許玖玥沒體會過暗戀的滋味,徐郅恒追的她,之前撩顧南征是許玖玥主動,可也是一把成,一點兒沒費勁,找不到合適的雞湯勸祝又又放下,隻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應答。
肩膀突然被輕撫,許玖玥耳朵貼著電話回過頭,是徐郅恒來找她,唇語示意大人那邊局要散了,小孩兒得去送送、安頓安頓。
她越過他的肩膀朝後看了看,客廳區域空無一人,大人們熱鬨的笑聲談話聲從轉角餐廳方向傳來,她迅速踮起腳尖兒親了徐郅恒一口,笑著劃拉幾下他肚子上的巧克力塊兒,對電話裡的祝又又知會道:“我舅舅舅媽來了,我先安頓他en……唔唔……”
徐郅恒哪能甘心被她占了上風,高大的身軀罩著她擋住身後所有畫麵,扣著她的後腦偏頭親上,變本加厲膩回來,含著她的唇不撒嘴,起頭兒就是法式深吻。
許玖玥後仰躲、晃頭躲、推他、咯吱他……怎麼都不成,後悔自己瞎撩閒,一時間竟忘了先把電話捂上或者掛斷。
祝又又聲討的語言從聽筒中傳來:“音頻虐單身狗是什麼新概念?我是要在線打賞你倆聲情並茂的直播間嗎?”
“徐郅恒!”徐厚遠渾厚的男中音從餐廳方向傳來。
“誒~!”徐郅恒立刻鬆口扭頭應,托著許玖玥的背讓她直起身,給了她一個‘待會兒再收拾你’的眼神,大跨步回餐廳複他父皇的命去了。
許玖玥小臉粉粉,邊走邊說:“又又,我待會兒回給你哈,陸鷺那邊你既然認識了就該怎麼接觸怎麼接觸,她性子就是挺好的,你今兒晚上不打招呼明天錄婚禮現場也有可能再碰上,我們公關經理跟你說了吧?讓你拍點下沉花園素材……先這樣哈,你看著辦~~~”
許玖玥沒等她回應就掛斷了電話,祝又又抬眼再瞧,陸鷺和她老公的彩排似乎進入了尾聲,已經在找丟捧花的位置了。
祝又又安靜地站在人工草坪一角看了一會兒,收拾了一下心情,沒再遲疑,循著本心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