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凱,我辦簽證要回陽城取戶口本,你跟我一塊兒回去見家長嗎?】
這是徐凱周日晚上兀自離開齊妙家後的第48小時、齊妙媽媽來燕城的頭一天晚上,齊妙給徐凱發過去的分手加速器。
被攻擊家風的弟弟實在是被兩人不平衡的三觀打擊的不輕,冷戰後的產物不是不平等條約就是徹底決裂。
他過了很久也沒想好怎麼回複。
齊妙是修過心理學的,在這種時候直接拋出直擊對方心靈弱點的詞彙隻為事半功倍。
戶口本、見家長。
這種時候提這種詞彙堪比逼婚,徐凱本能想逃。
他實在想不通好好的姑娘怎麼會變成這樣,加上許玖玥跟徐郅恒和好後的這幾個月也總把‘反正徐郅恒有錢’、‘徐郅恒出錢’這類的言論掛在嘴邊,他逐漸對女人在麵對婚姻的附加值時的態度產生了極度質疑。
他反複思考人生,最終得出猜測,齊妙應該是做生意以後變成這樣的,女人都喜歡強大的男人,對金錢地位的仰慕與生俱來。
可他實在不想追求那些,至少暫時不想。
總算接受了兩人的追求幾乎背道而馳這種結論,他反而鬆了一大口氣。
‘不是我變心、更不是我對待感情兒戲,可我還是想再問問你。’
徐凱這樣想,卻沒能有勇氣提出立即見麵,他處理感情的方式並不成熟。
淩晨三點,他回複齊妙的邀請:“我最近要選導師,不能離開燕城,我們先各自處理自己的事,忙完了再好好談談。”
雖已下了決心,但齊妙也沒有勇氣說分手,或許潛意識裡她還是想給自己留有餘地,倘若她手術期間的病理診斷結果是良性,她和徐凱的關係似乎也能回歸良性,到時候她就跟徐凱說實話,不是她鬼上身,是被疾病纏身。
【好,我可能要去趟新加坡,兩三周後回來再見】
齊妙第二天出發去火車站接她媽之前如是回複徐凱。
仁馨在病房裡陪著齊妙的時候,齊妙將她和徐凱的現狀簡單告知給她,並交代:“等我進去做手術的時候你告訴小九吧,但是叫她彆插手,我真不是怕她夾在中間為難,我是真的沒精力處理這些問題,能先放放對我來說是最好的。”
仁馨乖順答應,比起齊妙的身體,她竟也覺得失去一段感情沒什麼了不起。
不多時,齊妙媽媽閆笑萍和許玖玥回到病房,簡單做了一些準備工作,手術時間到。
齊妙是自己走進手術室的,進去之前她左右手各牽著仁馨和許玖玥的手,溫柔淺笑:“你倆可以趁著我剛進去的時候去吃點東西,然後快點回來等我,好不好?雖然我可能是全麻著推出來,但你倆要在門口等我哦~~~少了誰我都不高興~~~”
許玖玥笑著摸了摸她的臉頰:“沒問題,我看著仁小妞兒,不叫她跑了。”
仁馨口鼻酸澀,沒敢吱聲。
齊妙鬆開二人邁了兩步站到閆笑萍麵前,實在沒什麼好說的,隻彆扭地抱了抱她。
事實上,母女倆剛見麵那天還小吵了一架。
閆笑萍一直反對齊妙辭職,無奈她先斬後奏,又確實曬出了自己賺到的錢數,比之前的鐵飯碗工資不知高了多少倍,已然辭職了,有錢不賺豈不是更虧。
可齊妙突然查出生了這麼大的病,閆笑萍見到她就是劈頭蓋臉埋怨她辭了鐵飯碗,沒了醫保,看病該怎麼辦。
齊妙聽她罵完才平靜告知:“媽,我在小九那兒上著社保呢,看病需要的社保之外的費用我也可以承擔,我手上的錢還夠。”
閆笑萍當時沒再說什麼,隻餘牢騷過後的胸口起伏,可晚上在泰隆花園的家裡,閆笑萍給了齊妙一張卡,她目光閃躲,隻交代隻言片語:“這裡邊有11萬,你錢不夠了用也行,直接用這筆錢、把你自己的錢留著也行。”
說完,她轉身出了齊妙的房間。
重大打擊和大悲過後,齊妙的情緒起伏越來越小,可閆笑萍的做法還是讓她胸口糊了一下,但是她並不想叫住她的媽媽,不想母女倆陷入新一輪的尷尬。
比起語言暴力、11萬積蓄,齊妙以為自己更需要媽媽的一個擁抱,可手術前真的抱上了,沒有感動、沒有抗拒,也沒有跟徐凱擁抱時震動中樞神經的電流,她這才想通,原來不是她媽媽單方麵親情寡淡,可能她也不是很愛自己的媽媽,是個涼薄之人。
不過這次如果有機會重生,她要改變,有什麼就說出來,大膽表達,就像她希望許玖玥和仁馨在門口等她一樣,想就告訴她們,說出來並不難,聽的人也不會覺得被添麻煩。
齊妙進手術室後不久,枝枝帶了海鮮粥過來,三人都沒拒絕,以正常食量和進餐速度補充了體力。
最壞的結果也沒有很壞,沒必要把等待的氣氛搞的過分壓抑。
許玖玥將首爾藝匠的事兒告訴給枝枝。
枝枝得令後答複:“我叫張明光派人查查去。”
許玖玥微挑眉:“光哥回來了?”
枝枝:“嗯,之前我倆溝通合作都挺順暢,他這傷養好了回來發現姑爺叫我住他家,反而彆扭了,要去彆的住處住。”
許玖玥:“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