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景年沒說話,慕寧進病房時,他直接跟著進去了,他們跟這個女人素昧平生的,女人突然對慕寧那麼親切,要說其中沒有貓膩,他還真有點不信。
病房裡。
女人的臉看上去就更加蒼白了,她整個人有一種命不久矣的感覺。
邵景年一張臉死死地繃緊,戒備地盯著那個女人,生怕她做對慕寧不好的事。
“謝謝你救了我,這個村子裡,我沒有辦法找彆人了,隻能拜托你……你能救救我嗎?我想跟我的丈夫離婚……”
一見到慕寧,那個女人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邵景年在一旁站著,越聽眉頭越皺。
在女人的講述裡,她是一個城裡人,但被丈夫騙了,跟他回到了這個山村生活,後來她後悔了,男人卻早有了新歡,棄她離去。
兩個人生活了短短的一年,感情就分崩離析。
女人本來身體不太好,很快就因先天病再加上憂慮過深病倒了,她接受了村子裡的補助才活到現在,但實際上,她自認為活不久了。
她見到慕寧,看慕寧願意救她,隻能搏一把。
哪怕死,她都不願意死在這個村子裡,她要離開這裡。
“你讓我幫你離婚,然後你找個地方自我了斷,這就是你心裡最好的結局?”
慕寧沒有立即答應她,反而看破了她的心思。
那個女人沒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如果是這樣,那我不幫你。我不會幫一個有勇氣離婚,卻沒有勇氣活下來的人。你這種人會讓我覺得很懦弱。”
那個女人不說話,她的眼淚沒有停止流淌。
邵景年在一旁聽著慕寧說的話,眼神裡的不讚同越來越明顯。
在他的心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慕寧不應該答應女人的任何請求,她有這樣的能力做這種事嗎,她自己都需要人照顧。
邵景年絲毫不覺得他的刻板印象太過深刻了,而是不著邊際地扯了扯慕寧的衣服,表示不要再跟她聊下去了,現在離開,女人一絲一毫都不會牽扯到他們。
慕寧毫不留情地把他的手拍掉了,繼續盯著那個女人。
“你之前戀愛腦,犯了這種錯,我不會說你不對。每個人都有衝動的時刻,做出一些傻事,我能理解。我可以幫你離婚,甚至可以幫你找到一份工作,前提是你得給我活下去。”
那個女人原本還咬著牙不說話,一瞬間情緒就崩潰了。
“你又沒有經曆過這些!你怎麼知道我多麼痛苦!能跟那個人一刀兩斷,已經耗儘了我所有的勇氣,其他的我管不了了!我沒有人疼沒有人愛,不像你們這些大小姐!”
此刻,邵景年終於忍不住了,擋在慕寧的身邊,他臉色臭的要命:“你在跟誰說話呢?你向彆人求助,還大呼大叫,怪不得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慕寧給拉住了衣角:“彆說了。”
邵景年隻能閉嘴,慕寧盯著那個女人:“彆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你更慘了,你看我活得光鮮亮麗的,但實際上我媽媽早就去世了,我的爸爸把我當成仇人,日日夜夜找律師商議怎麼把我手裡的財產奪過來。哦,他的私生女比我還要大。我媽媽知道了爸爸的外遇,懷孕時動了胎氣,我一生下來就體弱多病。我小時候打的針,針管比手臂還粗,疼的一晚上睡不著覺,但我還是活到了現在。”
“我的婚姻同樣不幸福,丈夫可憐我把我娶回家,卻完全沒有想過我需不需要他的虛情假意。後來他醉酒,當著我的麵說後悔娶了我,說他喜歡的還是自己的白月光,你說搞笑不搞笑?”
沉默的邵景年,一聽到她提起自己的婚姻,神情就複雜了起來。
那個女人也有所觸動,她用一種陌生的眼光看著慕寧,畢竟這種一看就是在溫室裡長大的大小姐,也經曆過這麼多的苦難,是讓很多人都無法猜到的。
慕寧還在繼續說:“你做了什麼?你不過就是看錯了一個人,犯了戀愛腦,過了幾年的苦日子,你到底有什麼需要傷春悲秋的?”
那個女人打斷慕寧的話:“我還不夠可悲的嗎?成為了所有人的笑柄……”
“這個世界上戀愛腦還少嗎?你們兩個人之間沒有孩子,離婚了,你還是一個獨立的人,想走就走,沒有任何的牽絆。明明離開了那個男人,你就可以獲得新生,但你卻覺得離開了男人,離婚了,你就得死了。那就說明你還是沒有脫離那個男人的禁錮,還是活在所謂愛的陰影裡,還沒有學會愛自己。那我幫你也白幫。”
慕寧說完就不想再搭理這個女人了,轉身就打開了病房的門,門外,其他嘉賓正站在那裡,用一種複雜的眼光看著他。
村子裡本來就小,出了這麼大的事很快就傳開了,大家一合計,慕寧和邵景年都過去了,導演也過去了,他們不如一起跟過來。
來到病房門前,他們恰巧聽到了女人和慕寧的對話。
齊添添和沈繆染都是一臉的心疼,她們真沒想到,慕寧還有這麼曲折的身世。
另外幾個人都沒說話,江雲嫋的眼神裡更是暗暗帶上了得意。
她聽到了兩個人離婚的真正理由,知道問題出在自己身上,自認為扳過了慕寧一城。
“我的話救不了你,大家都救不了你,如果你自己沒有辦法把思想扭轉過來,非要為一個男人賠上一條命,那我更是管不了你。我隻給你一晚上的時間,如果你想清楚了,明天告訴我,我保證讓你跟那個男人斷得乾乾淨淨。如果你還是老思想,那你去找彆人幫忙吧。我不會幫人格上的矮子。”
說完慕寧就離開了,邵景年下意識跟上去,其他幾個人對視了幾眼,也跟過去了。
慕寧和邵景年走到了醫院門口就停下來了。
導演讓他們等在這裡,他給他們安排了酒店,打算先在縣上睡一晚。
那個女人的事不解決,節目就錄不下去,因為已經有狗仔把他們把女人送過來的一係列過程給拍下來了,所以這事兒得有始有終。
導演也頭疼,知道自己惹上了一個大麻煩,隻能處理一件事算一件。
而江雲嫋徑直朝慕寧走過去,,她披頭蓋臉地質問慕寧:“你怎麼對一個病人這麼說話?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對人的心理產生嚴重的傷害?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能負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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