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寧表示當然能。
方清許收藏了不少的好酒,平時沒機會跟他一起喝,今天他好不容易想演了,慕寧能跟著蹭頓酒,那就是賺了。
於是他們麵對麵坐下,方清許親自為慕寧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他什麼話都沒說,隻舉杯一飲而儘,亮出了杯底,表示自己先喝完了。
慕寧當然得陪到底了。
她刻意裝出不勝酒力的模樣,強忍著酒的辛辣喝完,實際上慕寧心裡暗暗讚歎,方清許的品味不錯,她的舌頭能嘗出來這一杯子喝了多少錢。
連著喝了三杯,慕寧看時候到了,露出了一個擔憂的表情:“到底發生什麼了?可以跟我說說嗎?”
“你願意聽我說嗎,平時不會有人願意聽我說這些的。”方清許仿佛在自嘲。
“你救了我的命,還讓我擺脫了地獄,如果連傾聽都做不到,那我又憑什麼住在這裡,享受著你的照顧?”
方清許心想著慕寧倒是還不傻,知道她在吃白食。
他歎息了一下,講述起了最近的煩心事。
他說他父親又有了一個私生子,即便他已經成了執行總裁,可家裡的財產依舊不能夠全部分給他。
他不想在那個深淵裡掙紮,就出來住了,可一想到他的父親對其他孩子關懷備至,他心中難受極了。
“都二十多歲的人了,我在想我是不是太幼稚,本來就是利益社會,我父母也是利益才結合的,我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他不給我父愛。”
方清許表現得越來越失意,看上去真是傷透了心。
慕寧表示信了他的邪。
方清許才是那個最是冷心冷肺的人,他已經把他家絕大部分財產都奪過來了,即便又有一個私生子,能搶走多少?
對於他的這波演技,慕寧隻能打零分。
太不走心了。
他不走心,慕寧得走。
慕寧繞過桌子,坐在了方清許的旁邊,把他手裡的酒杯搶走了。
她的態度很強硬:“你不能再喝下去了。”
方清許的眼眶通紅:“不要攔著我,除了喝酒我還能怎麼發泄。彆人都覺得他能給我的財產都給我了,是我自己貪心不足。”
看他還要拿酒杯,慕寧直接把那剩下的半瓶酒奪了過來。
方清許還沒動作,就眼睜睜看著慕寧把那半瓶酒咕咚咕咚全都喝完了。
“我都喝完了,你沒得喝了。”
慕寧看上去喝得很痛苦,嗆出了眼淚,耳朵也在發紅。
方清許呆了一下,慕寧做的這麼絕,他完全沒想到。
喝完了,慕寧盯著他,開始勸他:“你沒有錯,你父親從小到大管過你嗎?你是怎麼長大的,我都看在眼裡。你最不該做的就是奢望他的親情,那個私生子總有辦法弄走,既然得不到他的親情,你就應該得到全部的錢。”
方清許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慕寧仍在繼續:“你要做的就是儘快把他的財產轉移到自己名下,他可以給那個孩子親情,但感情換不來錢,你擁有的是可以為所欲為的財富。”
明明此刻的慕寧麵無表情,說的話卻鋒利至極。
方清許低著頭,掩飾住了眼神裡的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