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寒和慕南辰兩個人各有各的算盤,每個人都在為自己謀利益。
祁雲夜反而更加關心慕寧是怎麼想的。
他跟慕寧認識的時間不長,卻多少能摸到她的性情,這個女子極為聰慧,她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變成彆人博弈的棋子。
慕寧問到這個問題,祁雲夜就抬起頭,把他知道的都說了。
他的眼線三國都有,就是進不了太子外府,足夠證明慕寧的實力。
慕寧知道祁雲夜算是個情報頭子,對他的情報掌握程度那麼深,倒是沒有多少詫異情緒。
她笑著看祁雲夜:“在他們兩個人的謀劃中,我都是不可或缺的一位,太子妃的身份,足夠讓人垂涎,實際上你也看出來了,我並不稀罕。”
祁雲夜聽她這麼說,心裡閃過了一絲莫名其妙的甜意。
她不稀罕,那不正證明著她對太子無情。
在祁雲夜以往獲取的情報中,太子妃好似在癡戀著太子。
但等到他真正跟慕寧接觸,就發現,這不過就是外界的傳言而已。
這個女子,不會把自己的心交給任何一個人。
她是強大無匹的。
“公主本身已十分珍貴,太子妃那個頭銜可有可無。”
撇去一切外界因素,祁雲夜依舊很欣賞慕寧。
她能在京城裡掀動一片風雲,不動聲色地盤踞下了一大片產業,本身就說明她非凡人。
“公主想做什麼,定是能做成。”祁雲夜還補充了一句。
慕寧失去了太子妃的身份,說不定京城正在給她辦葬禮,在彆人眼裡她已去世,祁雲夜就叫她公主了。
對於這個稱謂,慕寧並未提出反對。
其實兩個人在一定程度上倒是挺相似的。
慕寧是彆人眼中的死人,祁雲夜同樣如此。
對於他的奉承,慕寧挑了一下眉毛,這個人就跟啞巴似的,沒想到還會說好話。
“明明那兩人的計謀都十分淺顯,可我依舊配合著他們,讓那兩個人都達成所願,我卻要連夜奔波,往越國趕,你猜猜我圖謀的是什麼?”
慕寧眨了眨眼睛,暗示祁雲夜。
祁雲夜跟她對視了片刻,一個猜測浮於心間。
他緩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公主想當越國的皇帝。”
慕寧笑了,對他投去了一個讚同的目光。
但,她隻說了兩個字:“不止。”
祁雲夜的瞳孔微閃,他看向慕寧,一個更荒謬的想法,在他的腦內緩緩成型。
可他不敢說出來,他怕自己猜錯了。
慕寧也不提示他,隻問他:“若是我想當越國的皇帝,你是否肯助我一臂之力?”
祁雲夜當即單膝跪地,聲音極沉:“是公主救了我的命,我此生定會為公主肝腦塗地。”
一直以來,祁雲夜沒有找到過活著的樂趣。
從小就遭受非人的折磨長大,隻因他是那群孩子裡年紀最適合、身體最健壯的,就要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祁雲夜早就看透了人世間的虛偽。
孟國的皇帝、他的親生父親想要謀害他,他自然是清楚的,可他卻沒有反抗,隻是等待著死亡的閘刀斬斷他的脖子。
畢竟活著沒有意思,他無法從這個世界獲得些許快樂。
作為一個藥人長大,不提尊嚴或者人格,他能喘氣,就要被逼著取血。
後來入了戰場,他找到了發泄的出口,可那個老皇帝沒有一刻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