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公主不來,那就是不孝,不把她這個當祖母的放在眼裡!
太後娘娘暗暗念叨了一夜攬月公主的不是。
次日,她還沒召攬月公主來侍疾。
皇後娘娘就來了。
“本該臣妾侍奉母後榻前,奈何臣妾前一陣子傷風,咳咳……怕過了病氣給母後。”
皇後拿著帕子捂著嘴,輕咳了兩聲,目光有意無意地掃著溫錦。
溫錦給她行禮問安之後,便不多看,也不言語。
等太後漱了口,溫錦上前把切成小塊的蜜丸,用溫涼的黃酒,服侍太後服下。
皇後的目光愈發深沉……
“曾祖母,快看,這是我收集的花露!”溫鈺捧著一隻清透光潤的白玉碗,從外頭蹬蹬蹬跑進來。
玉雪可愛的小孩兒,叫皇後臉麵一怔……這要是她嫡親的孫兒,該多好!
可惜不是!
皇後眯起眼睛,嘴角勾起涼薄的弧度。
她正愁怎麼提起這茬呢,這小孩兒來的可真是時候。
“這是蕭鈺吧?懷王府嫡長子呀?”皇後笑眯眯地,衝溫鈺招了招手,“過來叫皇祖母瞧瞧,真是鐘靈毓秀的孩子。”
溫鈺把白玉碗捧給太後,站在太後身邊打量著皇後。
小孩子什麼都不懂,但他們直覺敏銳超乎成人。
他似乎覺得皇後笑容背後,並沒有什麼溫度,他邁了一步,又立馬退太後身邊。
溫鈺禮貌地躬身行禮,“見過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帶著童音的聲調,在廣闊的大殿裡,格外悅耳。
“我們鈺兒真是太可心了,真是曾祖母的開心果喲!還孝順得很,這花露真不錯!”太後刮了下他的小鼻子,抱著他,讓他坐在自己身邊。
皇後深吸了一口氣,那位置……是老八的孩子能坐的嗎?
她現在、立刻、馬上要讓溫錦母子坐立難安!
“這麼可愛的孩子,懷王怎麼不早報上玉碟?生生瞞了五年啊!孩子都這麼大了,才叫我們這些長輩知道?
“溫錦,你跟懷王這唱得是哪一出啊?
“瞧母後多喜歡這孩子,若是早點抱出來,不也叫太後早點享含飴弄孫之樂?”
溫錦聞言,垂眸不說話,一副受了委屈,卻不敢說的樣子。
太後正要替她遮攔。
皇後身邊的嬤嬤開口了,“娘娘,老奴聽說,這孩子連懷王都不知情。懷王跟咱們是差不多時候知道這事兒的。”
“還有這種事?這怎麼可能?自己府上,自己王妃生孩子,這麼大的事,他能不知道?”皇後娘娘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嬤嬤說:“唉……當時懷王心裡存著氣呢……新婚夜就把王妃關冷院裡去了。
“往後六年,都未曾踏足冷院。也未曾再見過懷王妃。”
“竟有這種事?”皇後把懵懂無知,驚訝非常,演繹到了極致。
主仆倆一唱一和,造足了氣氛。
“懷王是個重情義的好孩子,按說,他不會幸了你,又把你撇棄在冷院。
“新婚夜,到底出了什麼事兒?難道說……”皇後欲言又止,把目光落在溫鈺身上。
她沒想把話挑明了,隻需要在太後心裡種下一顆疑心的種子!就不怕太後還把這孩子當親重孫!
一直默不作聲的溫錦,忽然抬起頭。
“皇後娘娘這話什麼意思?您是懷疑鈺兒的血脈?懷疑他不是懷王的種,是嗎?”
皇後臉麵一僵……她沒想到溫錦竟有這膽量,她敢直接撕開那一層紗,挑明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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