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眠心裡也稍稍有些失望,她以為這一次有她在前麵做榜樣,弟弟的性子會稍微改一改,卻沒想到這麼多年的懦弱已經根深蒂固……
不過她也並不著急,隻要小命還在,那總有一日,她會讓葉惟清堂堂正正的做人。
葉惟清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話也變得少了許多,尤其麵對葉雲眠的時候,沒有底氣,還總要將手藏起來,生怕她瞧見。
“為何沒有昨日那麼高興了?”葉雲眠直白的問他。
跪祠堂對於她來說根本就不算折磨,沒了蚊蟲叮咬的葉惟清顯然也不覺得夜晚難熬,昨兒還能興高采烈的看著那二人受苦,今兒就恨不得將腦袋埋起來,變化有點大。
“大姐,我就是有點累。”葉惟清小聲嘟囔著。
“那你就起身回去休息,你從前沒少在祠堂裡伺候先人,如今也不是非要你一起做陪不可。”葉雲眠聲音不小,即便是當著葉芸婉那姐弟倆的麵,她也敢這麼說。
“那哪行,你之前說跪先人是理所應當的……我要陪你……”葉惟清立即說道,說完有些害怕的看了前頭兩人一眼。
如果他走了,隻讓二房姐弟跪,那麻煩才大呢!
葉雲眠見他這樣子,也著實是有些無奈和頭疼。
她要跪祠堂,是因為多年未歸家,以免落人口舌,而葉惟寅,做樣子兩日也夠了,這傻小子真是半點便宜不敢多占!
葉雲眠目光淩厲的瞧了瞧葉芸婉和葉煒廷。
這二人今日學聰明了,應該是出去買了些藥塗抹肌膚,撓癢的次數都比昨日少了許多,跪著的樣子依舊有些艱難,但……
葉雲眠看了看他們的膝下,竟高出來許多。
這膝蓋底下應該偷偷綁了些軟物,所以才能堅持的久一些。
這一刻,葉雲眠覺得她做得還不夠,竟要這二人還有閒工夫和精力繼續折騰她弟弟。
葉雲眠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前頭。
她俯身盯著葉煒廷,冷眼道:“四弟的膝蓋如此脆弱嗎?不過才跪了一日,就受不了了?莫非,昨日我的話說得不夠清楚,才讓你總想著這些歪門邪道?”
“我隻是太疼了,跪祖宗心誠便可……”葉煒廷渾身一震,立即說道。
“說得好,那你如何表現自己的心誠!憑靠這十寸厚的軟墊?我父沙場廝殺、身上中箭都不覺得疼痛,你在這裡頭才呆了多久,便扛不住了,怎配為我葉家子孫!”葉雲眠說完,看著那供桌上的東西,突然手一抬,拿起了一個瓷碗,摔在了他的麵前!
下一刻,葉雲眠身子側了側,一腳將葉煒廷踹撲在地。
那雙手直接壓在了那些碎片上。
鮮血瞬間洶湧而出。
“葉雲眠你瘋了!?”葉芸婉震驚又惱怒。
“老太太說過,想要讀書,便要先苦其心誌,我身為長姐,今日見他屢教不改,便行一行教養之責,堂妹,我看在你是女兒家的份上,對你甚是忍讓,但還望你自覺一些,莫要給我添不痛快。”葉雲眠說著,也看了一眼她的膝蓋。
葉芸婉內心震動,不可思議。
瘋了,簡直是瘋了,什麼大姐?隔了房的,也敢這麼教訓他們!
“我不跪了!煒廷,我們走,我們去叫府醫!”葉芸婉氣得厲害,連忙拖著葉煒廷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