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眠小步子走過去,瞧著纖弱無骨一般,隨意行了個禮,便坐了下去。
老太太看她這副做派,便覺得這丫頭心機果然是深。
平日在家橫得厲害,如今見了未來婆家人,便裝作一副可憐的模樣,莫不是覺得如此能得婆家歡心?
“這便是葉大姑娘?倒是生得好相貌,就是不知秉性如何了。”許家二太太打量著葉雲眠,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們家春哥正是上進的好時候,將來若是你進了我許家的門,還是要恪守本分,不可狐媚夫君,你可明白?”伯夫人說話更直接些。
這樁婚事,她是真不樂意。
在見到這小姑娘之前,她是覺得武將之家的孤女,送往邊域教養,隻怕性子粗野難以忍受,但奈何太後執意選這丫頭,她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可如今見了真人,就更不喜歡了。
的確是不粗野,可一看就不是賢惠的。
她兒子貪玩性子,更好美色,家裡頭養著好些個妖精,將她兒子的身子骨都要掏空了去,再來這麼一個,那怎麼行?
可這婚事訂了三年,著實不能拖了……
“伯夫人說的是。”葉雲眠莞爾一笑。
“你能懂事便好,你才來京中,對我家之事不太了解,但既要成婚,我便與你先說清楚,我家春哥兒等了你三年,偏偏你一點音信都沒有,他這年紀身邊也不能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所以家中已有幾名側室,孩子也有了,雖是庶子庶女,但畢竟是我許家的種,你將來不能苛待他們……”伯夫人又道。
她敢當著葉家人直說,是因為剛才和老太太交談之際,已經聽出了老太太的想法。
顯然,葉家這老太太壓根不看中這孫女,想打發出去的。
那就不能怪她糟踐人了。
葉雲眠聽了之後,依舊麵帶笑容,和和氣氣的說道:“從前生的那些孩子留就留了,我不介意的,不過往後還是要克製些,不過就是些妾室而已,等我進了門,幾副藥打下去,便讓她們再也生不得孩子,不打緊。”
“!!!”伯夫人一聽,瞬間站了起來,“你、你竟要下藥?!”
那些狐媚子是討人厭,可納進門就是為了傳宗接代,怎能讓她們不能生?
“伯夫人放心,我自有法子讓未來郎君聽我的,哪怕是將人都趕出去,許世子將來也不會怪我。”說著,葉雲眠輕輕一笑,看上去十分勾人。
許家這三位太太都震驚了。
“你這是善妒!做正妻的,理當要為丈夫開枝散葉!”伯夫人怒道。
“不是已經有孩子了嗎?枝葉若是過於繁茂,便需要適當修剪,否則拖累全族的。”葉雲眠說著,慢慢起身,從懷中掏出了幾顆藥丸子,“三位似乎有些生氣?這樣會傷身,我這有親自製的藥丸,隻要一顆,便可讓三位平心靜氣。”
葉雲眠遞出的藥擺在三人麵前。
三人麵麵相覷。
這第一次見長輩就送藥的,滿京城隻怕也就這麼一個!
“你、你還會製藥?學了醫術?”伯夫人試探的問道,她似乎也聽說了,謝家那邊特地過來致謝,說是葉雲眠治了他家老太太。
但隻是傳言,不確定真假,而且是如何治的,外人也不清楚。
“不過就是些小手段而已,我自有愛看些雜書,在邊域時又怕被人欺負,便學些東西傍身。”葉雲眠說話輕聲細語,讓人忍不住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