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頭也的確讓雲眠約束他,不許他亂用藥丸,但他現在沒亂用。
這可是個連身份都沒有的不法之徒!
不過他好久沒用這種法子了,一時還有點高興,坐在那椅子上,一臉興奮的欣賞,心裡數著數,算著這人到底能撐多久。
影子隻覺得身上有種按捺不住的癢意,像是從骨髓之中傳出一般,讓她用儘力氣抓撓都不能壓製住半分。
太痛苦了……真的太痛苦了!
“我手裡就放著解藥,隻要你聽話,和道長們說清楚是怎麼回事,這解藥我就交給你,你也不用擔心說出真話後被人報複,我雲驍想保的人,還從來沒有保不住的。”雲驍看上去既通情達理,又狠辣無情。
道長現在也明白了。
這人將這小姑娘帶到他麵前來,並非是讓他審問的,而是讓他和身後這群道士們一起做個見證。
影子渾身顫抖,不過片刻功夫,那指甲之中竟都夾雜了些血跡。
如何還能忍?!
她知道,透露主子的秘密必然是個死,可若是不透露,她如今也會死!她寧願先拿了解藥,再痛痛快快的見閻王,也不想這麼無休無止的被折磨下去!
“我說……我說……”她眼中也泛著淚花,一邊撓著,一邊道:“是……是肅王殿下……是他讓我來勾引定國公……讓國公爺……在孝期行、行雲雨之事……”
“……”道長們不想聽。
臟耳朵。
雲驍直接讓人將筆墨紙硯拿來,在上頭寫好之後,讓這影子簽字畫押了。
“雲居士,此事……非同小可。”道長歎了口氣,“肅王身份尊貴,僅憑著這一份口供,一個……連身份都沒有的姑娘幾句證詞,便想證明判肅王的罪,隻怕是有些難,若你家國公爺執意要憑著這一紙供詞狀告肅王,結果顯而易見……”
他雖是個修行之人,但對這塵世之事也是有些了解的。
皇家還是要臉麵的,不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兒懲罰肅王,甚至真若是將事情鬨開了,皇家大多會尋個替罪羔羊,將肅王摘出去。
不過肅王此舉著實是過分。
雲驍咧嘴一笑,毫不在意這事兒能不能影響到肅王,隻道:“我隻做我該做的,至於國公爺要如何決定那我管不著。”
不能因為肅王不會因此受懲罰,就幫著肅王將壞事兒隱藏下來!
道長歎了口氣,瞧著那雲驍盯著他們的表情,也隻能無奈的上前,在那證人後頭按下了手印。
做完這些,雲驍吹了吹墨,然後將解藥給了影子,瞧著這人可憐兮兮的樣子,他也知道,若非有把柄在彆人手上,哪個女子願意做個玩意兒被人隨意安排了?要說此人有錯,錯得也就是沒骨氣,彆的罪名,冤有頭債有主,倒怨不到她身上去。
這人既然已經落到他手裡,那就得隨他的安排了。
雲驍也是從小跟在鬼醫老人身邊伺候過的,所以也會些醫術,隻是沒有葉雲眠那般精通,但憑他的能力,也能試出這人體內中了彆的毒,他的那些藥丸多是緊急時候救命用的,沒有能解除這種慢性毒素的解藥。
“你是真沒名字嗎?”雲驍挺好奇的,“你這張臉是不是長得和那個林家姑娘很像?如此一來,你一旦成事,哪怕國公爺說破了嘴皮子,彆人也會認定是他將你當成林姑娘,這才強行羞辱。”
影子都已經招了,此時也知道自己沒了活路。
身上的癢意已經消散了,想到剛才那薄弱的意誌力,心中也後悔不已。
低著腦袋什麼話都不說。
見這人如此,雲驍也就懶得繼續問了:“這人不能帶去國公府,就勞煩道長將人送去衙門,應該是要打板子的吧?又是個流民,罪加一等,少說也要做半年牢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