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展抬起袖子,雙眸劇烈的收縮,好似顧餘生的話,刺傷了他的自尊一樣,作勢就要教訓顧餘生。
“行了!”
玄機子一個眼神止住暴怒的陸展。
“身為長老,說話不顧天下人之顏麵,以姓攻訐他人,彰顯你陸氏的榮耀?我看未必見得分高下,區區一句話都受不了,難道你曾對妖逃過?”
陸展目光閃爍,嚇得後退一步,連忙道:“掌門,此事萬萬不可能發生在我陸展身上!”
“當然,我是相信你的。”玄機子麵無表情,他的眼睛凝望向鎮妖碑下的那一把未出鞘之劍,麵色又冷了幾分,“凝元殿修複得如何了?”
陸展神色再次變得難看。
“快……快好了。”
“那就是沒好?”
玄機子目光銳利。
“我這就去修複。”
陸展不甘的低下頭,轉身離去,走了數步,回頭深深的凝望顧餘生一眼。
“都散了吧,各自回去準備一下。”
玄機子袖子一揮,兩隻手放在背後,一個人行走到鎮妖碑前,朝鎮妖碑深深的躬禮。
演武場,青雲門弟子奔走各方。
長老三三兩兩,也在細細的討論開放鎮妖塔之後,該如何確保自己的弟子得到鍛煉,又不至於丟掉性命。
雷江橫冷著臉穿過眾長老中間,甩下一句話:“諸位平時教導弟子不嚴,此時才想著補救,晚了!”
“雷師兄,我們可沒你這樣的好運氣,畢竟誰都不是九皇子那樣的天才。”
“說起這個,我倒想起來,當年唯一一個在鎮妖塔超過三天的人,就隻有雷師兄一人吧?”
立即有長老接話道:“幕師弟記錯了,當年還有一人在鎮妖塔超過三天,比雷師兄時間久多了。”
幕長老的話一說話,一開始還有數名長老陷入沉思,麵有驚異,可其他長老卻反應過來,臉上皆是露出幾分嘲弄,大部分人在搖頭。
“此事……哈哈哈……顧白都死了,劍都成為宗門恥辱,幕師弟你還不放過嗎?當年顧白的確在鎮妖塔待超過七天,隻不過,他居然是睡著了,哈哈哈!”
另外的長老附和關於當年顧白闖鎮妖塔的話題,原本各峰的長老,也忽然間活躍了起來,一個個麵容帶笑,仿佛找到了快樂源泉。
“彆說了,那孩子還沒走遠呢。”
“哈哈哈,也對,上一代的事,不要讓下一代來背負嘛……是不是這個理,哈哈哈!”
刺耳的聲音,穿透風雪。
落進顧餘生的耳朵裡。
他一步步的往前走,又走到那烏龜麵前,凝望著那一把冰冷冷的劍,手指發白。
莫晚雲默默的走到顧餘生旁邊,她沒有說任何寬慰顧餘生的話,她陪著顧餘生站好久好久,她見顧餘生整個人很平靜後,才一個人悄悄的走了。
“謝謝。”
顧餘生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
快要離開演武場的時候。
俞青山在拐角的地方等著顧餘生。
他負劍站著,淡淡的說道:“還有三天時間,你要不要跟我學點本事?”
顧餘生朝俞青山拱手,又默然搖頭。
俞青山微微一愣。
看顧餘生一步步的離開。
沒有追上去。
何紅念無聲無息的走來,淡淡的說道:“俞師弟還是這樣不合群。”
“聽他們說顧白的事?”
俞青山的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的情緒,一聲歎息。
“如今的青雲門,好像的確沒有什麼值得探討的事,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他們說起來倒也有滋有味,卻不知禍福並至,我們每個人的命運都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今天落在哪裡,明天又飄往何處?也許,有脊梁和氣節的人,都刻在那碑上了,隻剩下一群沒品沒味的人,我雖然不是清高之人,卻也不願意同流合汙,師姐當年和顧白相熟,為何也不站出來替他說一句話?”
何紅念撚珠道:“師弟,我已參禪入空門,心中早已空空。”
“是嗎?”
俞青山反問,並看向遠處。
“師姐自己相信就好,人生長恨東流水,感情的事正如落花流水,往往是一個有意,一個無心,可我這一輩子最不懂的就是感情,我隻知道愛屋及烏,雷師兄今天對那孩子出手,實在有些過了,反倒是掌門師兄……也許我過去誤會他了。”
何紅念亦是站在雲橋邊上,看青萍山的雪花飛舞,好一會,才低聲道:“俞師弟真的以為那孩子後拔劍就吃了虧?今日也虧得你出手,否則,事情就鬨大了,其他人看不出來,我不相信俞師弟你也看不出來,他不願意跟你學劍,恐怕是柳師伯親授他劍法了吧。”ъigetv.
俞青山神色莫名,回道:“柳師伯說,這孩子拒絕了向他學劍。”
何紅念表情一僵。
“有這事?那他的劍法誰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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