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萬老師,你說明天去采購另一個階段的藥,是上次采購少了,還是彆的原因?”
“因為克魯茲的身體非常虛弱,前一個階段,我給他服用是補藥。”
“補藥?他本來體內有毒,不排毒就服補藥,不是同時滋補了病毒,讓它們也同時壯大了嗎?”
“車胎壞了要補胎,先給車胎充氣,把它充得鼓鼓的,放在水裡讓它冒氣泡,這樣才能發現什麼地方漏氣,是嗎?”
“對。”
“補藥的作用,也如同車胎充氣一樣。這樣我才給看出他的病灶在哪裡。他背上的五個紅印對應心、肝、脾、肺、腎等五臟。
我從五個紅印的顏色深淺,就知道他的病情。哪個器官中毒最深,哪個器官的抵抗力最強。這樣才好對症下藥。”
唐曼似乎懂,但並不完全懂,歎道:“中醫真是博大精深。”
我說:“在補的同時,我也在拔火罐,這個過程叫體表排毒。雖然不觸及五臟,至少把他皮下組織中的毒素可以排出。”
“太難了。”她搖搖頭。
我心想,連一個有中國文化背景的人,理解起中藥中醫都這麼困難,可見讓外國人來理解,確實是讀天書。
隻有針灸這種直觀的東西,才讓外國人可以接受。所以在國外,針灸是被承認的,可以行醫。
我想,如果要在國外行醫,針灸比中醫重要。我一定要把針灸學精通。明天去馬尼拉,我要再一次拜訪劉啟明先生才行。
我問:“你原來在馬尼拉工作?”
唐曼點點頭。
“家也安在那裡?”
她羞澀地望了我一眼:“你看出我成家了?”
“不管成不成家,你總有一個住處吧,住處就是家。”
她笑起來:“住我表叔家。”
我知道了,她也和何雲的情況相同,是投奔親戚才到這邊來工作。
“我想在馬拉尼住一夜,你也可以回家,好嗎?”
“住一夜?你在那兒還有事?”
“那裡有位有名的針灸醫生,我想和他談談自己的想法。”
“馬尼拉的華人醫生有一個聯誼會,我參加過他們的活動,有名的人是誰?”
“劉啟明先生。”
她驚訝得合不上嘴,然後道:“很熟。”
這回輪到我吃驚了:“不會吧。世界就這麼小?”
唐曼哈哈大笑,笑完說道:
“世界很大,但是華人世界真的很小,美國唐人街我沒去過,但像菲律賓這種國家,華醫集中在馬尼拉。
26家中國人開的藥店,基本上請的是親戚。圈子真小,我們都認識。”
“你說得對,華人就喜歡抱團。”
唐曼突然想起來:“你找劉先生有什麼事呢?”
我說:“克魯茲服過瀉藥後,他就可以起床活動了。之後是一個鞏固期。鞏固期以後,有一個恢複期。
恢複期比較長,我不必天天呆在薄荷島,一個星期去看他一次就行。我想到劉先生那兒進修針灸。”
“你以前不是懂針灸嗎?”
“有一張大學畢業證與真正擁有大學應有的水平,是兩回事。”
“那太好了,我也跟著進修吧。克魯克跟我簽的合約是八個月。”
“馬尼拉到宿霧有火車吧,以後不那麼匆忙了,我們可以坐……”
唐曼笑了:“菲律賓是個島嶼國家,近處坐車,遠處坐飛機。像克魯克這樣的家族就有私人飛機。”
“我們以後可以搭飛機,專機很貴的。”
“太好了,”
然後她用一種航空腔說道:eneetofigines。”
她見我一頭霧水,故意問:“密斯特萬,你聽懂了嗎?”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你乘坐本次航班。”
“你厲害啊。”
我哈哈大笑。心裡說:小樣,我也坐過幾次國際航班。猜都可以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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