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說笑,五十公裡如飛。導航提醒我快到了。
車子在一處水塘邊停下,水塘邊的一座洋樓。我按了一聲喇叭,春來跑了進來。
接著一位五十多歲的高個男子出來。我猜就是蔣醫師了。上前與他握手。然後向他介紹了青箬。
蔣醫師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快進屋。”
春來在前麵引路,進門遇上一婦人,他向我們介紹,這是他媽。婦人雙手搓著,說:
“我在下廚,你們上二樓休息吧。”
樓下的廳屋裡坐了一些病人,有的人還掛著鹽水。難怪他家的客廳設在二樓。
上到二樓,進入一間布置素雅的客廳,蔣醫師陪我們坐下,春來忙著倒茶上水果糕點。
蔣醫生說:“萬老師,我開始也不願意春來到上州,或者我們縣城的醫院去上班。
收入少,加上中醫這個行當,胡子沒白,沒人相信。彆看我這個小診所,收入還不錯呢。”
我點點頭:“這個我清楚,不為良相,便為良醫。好醫生不比宰相待遇差。受人尊敬,生活富足。還不要天天小心翼翼地伺侯皇帝。你在村上比村長還威武。”
眾人大笑,連春來都掩著嘴,怕笑出聲來。
蔣醫師道:“萬老師口才好,至於春來想跟你出去,主要是我們老費動員我,說跟著你,不是跟一般的人。何況是出國。所以,我就同意。”
青箬聽了這話,定定地盯著我。
我才發現,今天帶她來是種錯誤,因為她不知道我要出國。
我隻笑笑,不接這個話題,而是說:
“你這個院子蠻大。風水也挺不錯。”
蔣醫師一聽,說:“今天,就是要請你幫我看看老屋的風水。”
“老屋?”
“對,老屋是我弟弟一家住,可我弟弟家一直不順。”
春來插話:“吃了飯再看吧。”
下麵有人喊蔣醫生,他站起來說:“對不起,我這工作性質就這樣,隨時有人喊。春來陪你們聊聊吧。”
我問春來:“你爸會針灸嗎?”
春來搖了搖頭,說道:“但我家有針灸書。”
我來了興趣:“是祖上傳來的還是買的?”
“祖上傳下來的,我家五代都行醫。”
“哦——,有幾本?”
“一本。”
我心想,這種祖上傳下來的書,一定是好書。便說:“等會跟你爸說說,我借去看一看。”
他說:“不要跟他說,他聽說這次要跟你出去,就把這本書送給我了。我去拿過來。”
等春來一走,青箬立馬問:“你出國又要去治病?”
我說:“對啊。我隻是文化顧問,有事電話裡也可以顧一顧。我跟陳總提了要求的。”
她扭過臉去,望著牆上的一幅畫看了看,然後說:“我到外麵走走。”
春來進來,把書給我,然後問:“那個……”
“張總。”
“對,張總哪去了?”
“欣賞你家的風景去了。”
春來說:“我去陪她,我家有隻大黃狗,你們來的時候出去了。”
我說:“對,你快去,她怕狗。”
我一個人坐下來,翻看起這本書來,不翻不知道,一翻吃一驚。這本發黃的書倒是沒有什麼特彆之處,而是這書中夾了一頁紙。
這紙上的字是繁體。我雖不全認識,稍稍瀏覽,便知貴如黃金。紙上如錄,就是針灸界一致認為失傳了的【針灸八法】。
我把這張紙取出來,折好,裝進褲袋。不是我想私吞,而是怕這張紙不小心弄丟了。
中醫在民間,但民間也隨著時代轉變,很多人是中西醫結合治病,至於針灸,已很少有人繼承了。
所以這麼重要的針灸八方,無人識珠,隻是靜靜地夾在這本書裡。如果不是春來想跟我出去,估計,這本書永遠躺在書櫃裡。
久之,就淹滅在曆史的塵埃裡。
一會兒,蔣醫生上來,喊我吃飯。進了餐廳,我發現青箬早已成了半個主人似的,在幫著蔣醫生夫人擺碗筷。
這頓飯菜很豐盛。
吃過飯後,青箬說她不去看風水了,到客廳休息。
蔣醫生說:“我家有客房,去睡一睡。”
蔣醫生夫人領著青箬上二樓休息,父子倆則陪著我去看老屋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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