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5日上午,陳總打電話叫我去旭日一趟。他跟我交了底。陳曉霞放到探花裡去,跟老蕭半年再說,畢竟太年輕了。青箬等開了業再調整。
如果開業後,魏經理去女兒島呢,大客戶艾經理來負責酒店肯定不行,準備從分公司抽一名經理來管理酒店。其他人暫時不動。
他征求我的看法。
我笑笑:“讚成您的決策。”
其實,所謂征求意見,隻是一種客套。傻瓜才發表意見呢。
回到1701,我好好地理順了自己的思路。我不能說自己的都對,陳總是求一個穩字,他有他的道理。
總之,我隻是顧問。顧問是不要負責的,公司被你顧問垮了,無非是說再也沒人請你顧問了。但陳總決策失誤,他的全部家身就搭上去了。
這樣一想,我就理解了陳總。
這時,老蕭打我電話,問我在哪裡,我說在旭日。
他說:“到夢裡江南來吃飯吧。”
“什麼好事,還有誰啊。”
“還有鎮上孟書記。他想跟你見個麵。”
“好的,現在還隻有九點半,到時候我再過來。”
“現在就過來,我和孟書記在喝茶。”
我想了想,對了,夢裡江南是有飯店,又有茶館的地方。老蕭與書記聯絡感情,我一定要去湊熱鬨,便說:“好的。”
開車半小時就到了,老蕭告訴我在三樓經理辦公室。
我上了二樓,服務員問道:“先生,你是在……”
我指了指樓上,她說:“哦——你是萬先生。”便領著我上樓。
進了經理辦公室,隻有老蕭和另外一位男子。
老蕭給我們互相作了介紹。孟書記說:“久聞大名。”
我打量了一下孟書記,四十來歲,跟一個人的相貌特彆像,便說:
“書記是北約鄉的,是嗎?”
他微微一笑,點點頭。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您父親是教書的。”
他哈哈大笑,說道:“坐,先坐。我父親還是你的粉絲呢。所以我叫老蕭約你見個麵。不是你沒空,就是我沒空,今天終於兩個都有空啦。”
服務員給我端來一杯茶,走時,把門關上。
三人坐下,我說:“你父親給侄女出了個好主意,村長的飯店全是靠這個金點子才火起來的。”
孟書記說:“我父親平時也喜歡看書讀報,在鄉裡幫人出出主意。”
兩人寒暄一陣,才進入主題。原來是孟書記要我測個字。
為了慎重起見,我還是請他寫一下。老蕭去辦公桌上取紙筆,隻找到紙,沒有筆。
孟書記起身,罵道:“良胖子這個小氣鬼,跟我讀書時就小氣。”邊罵邊走到老板桌前,拉開小抽屜,找了一支筆。
我哈哈大笑:“這個地方隻有書記才找得到,這麼小氣開飯店茶樓?”
孟書記說:“既是發小,又是同學,他有個特點,自己的東西總喜歡藏起來。特彆是鋼筆。”
我說:“應該是家裡特彆苦,親戚送了他一支好鋼筆,生怕同學偷他的,就養成了這個習慣。”goΠb.oγg
孟書記說:“對,正是這樣,讀初中時,他叔叔送了一個筆帽上有個金色圈圈的筆給他。他就以為是金子做的,這個小氣鬼。”
孟書記邊罵,邊在紙上寫下一個“千”字。
我拿起紙,認真看了看筆劃。問道:“測哪一方麵呢。”
他笑笑:“蕭總說,你看到字就能說出彆人的心理。”
我指著老蕭:“你這個家夥,專門在外麵幫我吹牛。書記麵前也能吹牛嗎?”
老蕭嗬嗬笑道:“你又想賺錢,又不準我吹,誰來找你呢?”
孟書記說:“你隨便說說,反正我們就是喝喝茶,聊聊天,互相認識,做個遊戲嘛。”
我說:“書記,這不是做遊戲,這對你來說是件大事。”
他突然收斂笑容,問道:“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