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壞了，全壞了。”
阮念念伸手給她擦淚水：“什麼壞了？”
甜妞指著地上的果子，果子已經被踩扁了，看不出是什麼果子了。
“哥哥摘來想給姐姐的，全被他們踩碎了。”
小姑娘哭的一抽一抽的，阮念念看著都覺得可憐，扭頭看向其他孩子。
彎腰把甜妞抱起來衝著那剛孩子的同夥道：“你們也跟著去找大隊長。”
當下就有孩子打起了退堂鼓，想偷偷溜走，小孩的心思好猜的很，阮念念說完就另一手就拿著木棍一橫對著幾個孩子冷聲道：“去不去？”
剛剛她打人的架勢，他們都看到了，說不怕是假的，誰也不想屁股開花。
隻能認命的跟著去，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像是霜打的茄子，完全沒有剛剛的囂張氣焰。
狗蛋剛剛被按在地上打，此時臉上已經青一塊紫一塊了，爬起來朝著阮念念走過來：“這個給你。”
說著把一直握著緊緊的拳頭送到阮念念麵前，看到手中的東西，他微微一愣，難過的又把手蜷縮起來。
即使這樣阮念念也看清了，小手裡一手的果子的泥濘，顯然是剛剛握的太緊了，熟透了的果子已經壞了。
狗蛋沒有像甜妞一樣哭，低著頭不說話，明明他已經小心護著了，他都沒敢用力，於大頭打他的時候，他都沒躲。
怎麼還是壞了？
阮念念上輩子見過皮上天的熊孩子，像這倆這麼乖還知道感恩的倒是第一次見，把甜妞放下，伸出手揉揉他的頭：“你們下次摘叫上我，咱們一起去。”
自從媽媽去世後，從沒有人對他這麼溫柔的說過話，狗蛋剛剛挨打的時候沒哭，果子都壞了他也沒哭，這一刻卻有些忍不住了，低著頭，不讓人看出來，慌忙的轉身跑了。
阮念念一手拿著棍子，一手拉著甜妞往大隊長家裡方向走，這會已經下工了，有的人家已經端著碗出來吃飯了，她和江燃帶著一群孩子，其中一個孩子手裡提著，出來吃飯的都好奇的看過來。
還有的看到熟悉的娃，去喊人了。
他們到的時候，江國超正在院子裡喝麵條呢，正吸溜的香，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進了他的院子，微微一愣：“江燃，你怎麼來了？”
說著那目光落在他手裡提著的孩子。
江燃隨手把他丟在地上，頓時屁股摔在地上，小孩嗚嗚嗚的大哭，他平時是村裡的孩子頭，還沒人敢這樣對他呢。
“這是怎麼回事？”
阮念念也到了，拿著棍子在地上敲了兩下：“你們自己說，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就讓你們回家吃飯，不老老實實的說，吃棍子。”
江國超聽到阮念念的話微微一愣，他知道阮知青是挺瘋的，但之前她不是隻對宋知青瘋嗎，怎麼還衝著孩子過來了。
孩子是剛被阮念念打人的架勢嚇到了，膽子小的在孩子王的瞪眼下，老老實實的說站出來說：“我們原本在和於大頭玩，碰到了狗蛋和她妹妹摘了野葡萄，於大頭想吃，我們也想吃，然後就給狗蛋要，他不給，然後我們就想搶走……”
有人開頭很快那些孩子很快都交代了。
等他們說完，阮念念道道：“我和江燃看到的時候，狗蛋一個人被他們按在地上打，你看看這胳膊上，臉上都是青紫。”
江國超的臉色難看的很，狗蛋的情況村裡人都知道，這會都吃不飽，幫他是不好幫忙，但還欺負兩個孤兒。
看著大隊長陰陰沉沉想要吃人一般的眼神，於大頭有點害怕，撕心裂肺的喊道：“我要找我娘，娘……”
他的哭聲還沒落下，門口就傳來一道吼聲：“江燃，你個殺千刀的，欺負我兒子，就該戴上牌子，狠狠的批豆，該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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