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剛剛在空間裡吃的東西墊肚,現在,大冬天裡又暖呼呼的一晚麵糊糊湯下肚,姚奶奶隻覺得精神頭好了不少。
她看著一屋子或急切或擔憂的子孫,忍不住歎了口氣,然後說道:“咱家院裡那棵大棗樹下麵,你們去挖,有一個鐵盒子,裡麵有兩塊金條,是分彆給老大老二家的。等我死了,你們就挖出來分了吧。”
這是幾年前,沈晚雪偷偷將東西運到鄉下,拜托她幫著守著的時候,給她的東西,算是答謝。
隻不過,姚奶奶深知自己兩個兒子的秉性,知道倘若當時就拿出來給家裡用了,那麼家裡老大老二家的肯定要吵得不可開交。
甚至,他們可能還會懷疑她藏著私,會逼著她把彆的東西動拿出來分了。
若是那樣的話,那晚姐兒拜托她讓她保管的東西,就守不住了。
因此,她才瞞了這麼多年。
誰成想,沈晚雪一片好心給孫女的嫁妝,會鬨到這種地步。
姚奶奶繼續說道:“你們要是會過日子,一家一根金條,足夠你們孫子輩都活的富富裕裕的了。要是有了金條就大手大腳,那這東西,反而是個禍害。不過……我也老了,管不住你們了,你們好自為之吧。隻是有一點,這金條分給了你們,給琪琪的那小黃魚,你們要是再敢鬨著問她要,那你媽我……咳咳咳……我就是死了,也要托夢揍你們!”
陳老大陳老二聽了,當即喜氣洋洋,興奮不已地一疊聲答應著:“媽!你放心吧!咱家就是太窮了,這才為了雞毛蒜皮的事兒老吵架不是?有了金條,我們兄弟肯定不能再不和了!媽。那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們先去把黃金挖出來,免得被外人聽了去,不安全!”
說著,兄弟倆,還有他們的媳婦兒子女兒的,都搶著跑去院子裡棗樹下,去挖東西去了。
差點沒把門都給擠散架了。
屋子裡隻剩下姚奶奶,陳琪,吳峰,還有夏涓涓。
姚奶奶說完了話,仿佛用完了所有的力氣似地,又躺會了床上,開始迷瞪了。
“奶奶,你……你再喝一點吧……”陳琪帶著哭腔,想要再喂姚奶奶些麵湯。
姚奶奶搖搖頭,道:“奶奶喝飽了……剩下的,一會兒給你大哥和二哥家小崽子喝吧。倆小子剛剛眼巴巴的……”
說著,又看著夏涓涓,氣若遊絲地道:“閨女啊……我家晚兒姐……就……就拜托你了……”
說著,皺紋縱橫的眼角,一滴眼淚緩緩地流下去。
夏涓涓也禁不住心酸,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姚奶奶,你放心吧。有我在呢!”
院子裡,陳老大和陳老二終於挖出了鐵盒子,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裡麵用綢布包裹著的,可不是金燦燦的金條嗎?每根都是一百五十克的重量。
陳家人都要樂瘋了,不過也不敢聲張,抱著鐵盒子趕緊要進屋去,陳老大和陳老二為了誰抱鐵盒子的事兒,還差點打起來。
驀地,姚奶奶的房中,傳來了陳琪悲痛的哭聲:“奶奶——”
姚奶奶去世,陳琪自然要留在娘家幫忙張羅的,就讓吳峰騎著自行車,送了夏涓涓回去,再過來。
夏涓涓讓他送到半道,就讓他回陳家了,否則還要折騰。
關鍵是,她要去姚奶奶告訴自己的地方,去把沈晚雪的東西挖出來,帶走。
藏東西的地方是附近山裡的一個小山神廟的背後,夏涓涓從空間裡拿出了鐵鍬挖了半天,果然挖出了三個大樟木箱子,都落了鎖。
夏涓涓也不打開看裡麵的東西是什麼,就直接將兩個樟木箱子收進空間中,又把土填回去,還用枯草枯葉什麼的掩飾了一下,這才進入空間,直接回了家。
到了晚上,夏涓涓就要去找沈晚雪,告訴她,姚奶奶去世的事兒。
不過,還沒走到呢,就見沈晚雪已經朝著她家走過來了。
夏涓涓就知道,她八成是從哪兒聽到了信兒了。便迎上去,跟她一起回了自己屋裡。
沈晚雪眼眶紅紅的,問道:“涓涓,我聽村裡說,姚奶奶去世了?是真的嗎?”
夏涓涓點了點頭,寬慰道:“沈大娘,你彆太難過了。姚奶奶年紀大了,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沈晚雪抬起衣角擦了擦眼淚,擺了擺手,良久,才說道:“大娘也知道。就是……我從小是她照顧著,喝著她的奶長大的,臨了了,卻連見她最後一麵,送她一程,也沒做到……唉……她日子過得那麼苦,也不知道臨了,有沒有吃頓飽飯才走……”
夏涓涓說道“這個你放心,姚奶奶是吃得飽飽的走的。他們家裡給弄了大包子和煎餃,都是肉餡的。她走得也安詳,家人都在床前陪著的,不孤單……”
除了包子和煎餃不是陳家人給弄的,還有陳家人那會兒在院子裡挖黃金之外,其他的,她也沒說謊。goΠb.oγg
而且,有陳琪和吳峰還有她陪著,姚奶奶走得也不算孤單。
沈晚雪聽了,又怔怔地坐了一會兒,沒說話,然後,才回過神來,說道:“唉……我就是聽說你當時也去給姚奶奶看診了,過來問問情況。彆的沒啥事,你們睡吧,我回了……”
夏涓涓拉著沈晚雪,說道:“大娘,你跟我過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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