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勝利者的江辰身形一閃，手持寰宇劍，落在了六眼六頭的巨大凶獸前方。
雖然勝利了，但此刻的江辰並沒有絲毫的欣喜，反而心中充滿了好多疑問。
“江皇，果然厲害。”
忽然，垂死掙紮的六馭發出歎息。
“為什麼？”江辰忽然脫口而出。
六馭桀桀的笑了：“這好像不是一個勝利者該問的問題。”
“你們明明最擅長聲波攻擊。”江辰一字一字的說道：“但在與我的大戰中，你們放棄了最強的聲波攻擊，反而選擇了最弱的近戰和物理大戰？”
六馭發出苦笑：“江皇還真是高看我們。”
江辰緊鎖著眉頭：“我好不容易遇上對手！”
“我們不是對手，是敵人。”六馭一字一字的說道：“從你是人形生靈的那一刻起，你已經是我們妖族的敵人了。”
“同樣的，從我們在妖族誕生的那一刻起，也注定了與人形生靈不死不休。”
江辰緩緩捏緊了手中的寰宇劍。
“江皇，你認為我們妖族對待敵人，會心慈手軟嗎？”六馭忽然問道。
江辰再次沉默。
“哈哈哈哈！”六馭忽然發出釋然的笑容：“真是沒想到啊，我們和人形生靈大戰了無數個恒極，死傷者不計其數，沒曾想有一天會讓一個人形生靈為我們的隕落而悲傷。”
江辰猛地抬起頭，隻見六馭那原本龐大的身軀，忽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縮小。
緊接著，六馭的聲音再次傳來。
“江皇，你雖是人形生靈，但你與他們不一樣。”
“在你眼中，生靈就是生靈，從來沒有什麼妖族和人形之說，更沒有種族教義之彆，有的隻是強弱和是非之分。”
“就這一點，你的道已高出太恒世界那群道貌岸然的家夥無數倍了。”
“以你的氣度和胸襟，僅做一區區的虛無世界主宰，小矣，你當淩駕於道之上，做萬道之皇。”
說到這裡，六馭急速縮小的身軀，忽然被一道殘存的妖光給控製下來。
緊接著，六馭同時抬起原本奄奄一息的腦袋，六雙眼睛同時瞪向江辰。
“我們恨啊，像你這等異數為何來得如此晚，來得如此不是時候，以至於我們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你才真正出現。”
“你是人形生靈中，第一個真正把我們當成生靈對待的大聖，我們妖族也並非十惡不赦，冷血殘酷。”
“我們有心，有思想，有感情，也有希望的寄托。”
“隻是，我們妖族被一步步逼到走上了這條路，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江皇。”六馭長歎了一口氣：“臨死之前，贈你一份禮物，也算是感謝您能讓我們在有生之年，看到妖族真正的希望和未來吧！”
“期望你能永保初心，對待我們妖族生靈多一些寬容，多一些理解，如果可能的話，也為我們妖族多一些擔當和耐心。”
話畢，六馭的六隻腦袋同時高昂，發出淒厲的龍吟。
下一秒，在江辰回過神時，隻見眼前的六馭軀體轟然爆炸，立時讓這方宇宙地動山搖，猶如毀滅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