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第一時間掛斷了電話。
他在心中細數即將出現在自己頭上的罪名。
襲擊刑警,涉嫌殺人。
裝瘋賣傻,罪加一等。
教唆他人行凶,涉嫌殺害富六。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吃花生米的死罪。
也就是說,擺在他徐江麵前的路隻有兩條,一條是扛下所有,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兒子,另一條就是直接跑路。
求生是人的本能,他本能的就想找自己的關係,試圖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可最後卻發現,根本沒有兩全其美。
就連單獨選擇一條,都是充滿崎嶇的坎坷之路。
“小東啊,你先出去躲躲,如果不是我跟雷雷給你打電話,你千萬彆回來。”
“大哥,你這是做什麼,一起跑吧。”
周小東是徐江的絕對心腹,忠心自然不用提。
徐江感動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保險箱裡麵有錢,能拿多少拿多少,走吧。”
........
第一醫院。
特級病房,兩名刑警站在牆角,視線一直在盯著徐江與徐雷。
徐江正給兒子削蘋果,他作為唯一親屬,是有權在嫌疑犯生病時來探望得。
就算在關鍵期可以不予探視,但徐江有自己的人脈渠道,這點事難不到他。
隻不過徐江的一言一行都在監視中。
這時,王晨推門而入,身後跟著安欣李響一眾刑警。
他走到徐江麵前,掏出一張逮捕令,說:“徐江,涉嫌襲警、教唆他人行凶殺人,現在正式通知你,你被逮捕了。”
“跟我們走一趟吧。”
徐江看了看王晨,又看了看徐雷,最後看向手中的蘋果,說:“警官,我能把這個蘋果銷完嗎?”
“可以。”
“雷雷彆怕啊,都是誤會,一定是搞錯了。”
徐江一邊笑一邊削蘋果,連小刀喇手流血都感覺不到,他隻是一直在說,在囑咐。
“雷雷,爸很快就回來,你彆怕啊。”
王晨淡漠的說,“徐江先生,走吧。”
“等等。”徐雷叫住徐江,“爸,你是不是去狗舍了,都怪你,你要是平時能多關心關心我,我怎麼會一個人去狗舍玩,我把狗帶回家你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關心我。”
徐雷大叫著,還想在說,卻被王晨一把將嘴堵住,“我告訴你徐雷,你給我小心點,你的事還沒完呢,有傷就好好養傷,彆耍花樣,竄口供可是罪加一等。”
“安欣,愣著做什麼,給我把徐江考上帶走。”
安欣上前,掏出手銬,一把將徐江拷住,而後把徐江架了起來。
徐江與一眾刑警離開病房,此刻病房隻剩下王晨跟徐雷。
他鬆開手,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離開了。
王晨走了,病房中就剩徐雷一人。
他手中拿著那顆削好的蘋果,看著那被鮮血染紅的果肉,輕輕咬了一口。
他吃的很慢,淚水突破眼眶,順著臉頰滑落,滴在白色被褥上。
他的眼神帶著不舍跟依戀。
蘋果吃完了,吃的很乾淨,連果核都沒有留下。
徐雷深吸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半個小時後,徐雷緩緩睜開雙眼,這一次,雙眸中除了陰毒就隻剩下瘋狂。
“爸,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
徐雷從床底拿出一個電話,發了一條短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