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被監控拍到,車子行進中,高啟盛駝著腰,身子完全縮在駕駛位。
他用座椅擋住身形,視線始終盯著窗外,沿途的綠化帶向後移動。
多做多錯,隻有時刻保持警惕,才能把意外與不確定降到最低。
來之前,高啟盛還以為自己跟徐江獨處時會怕,可現在,他除了覺得大腦發脹,太陽穴跳動的厲害。
內心卻無一絲驚悸,微微顫抖的身子,精神亢奮到戰栗。
一路來到荒樓,三人下車後,看著滿地雜草,高啟盛被兩人夾在中間,一臉怕怕的跟在周小東的身後。
也許是看到高啟盛的緊張,徐江笑著拍了拍高啟盛的肩膀。
因為視線的原因,高啟盛看不到徐江眼中的輕蔑。
同樣,徐江也看不到高啟盛眼底的凶光。
進屋,踩著台階,一路上到五樓。
18個鐵籠,還有靚麗的紅地毯。
徐江帶著笑容,把高啟盛關進一個籠子裡。
高啟盛配合著徐江,賣力的表演。
他一臉錯愕,不可置信的問:“徐哥,你這是乾什麼,你什麼意思啊你。”
徐江收起笑容,抬腿踹向籠子。
落日餘輝,透過破裂的玻璃窗,可以清晰看到被震落的浮塵。
他一腳一腳的踢著,不停地罵:“哥哥哥,誰特麼是你哥,你什麼檔次就叫我哥。”
發泄完,徐江懶得理會對方,推開玻璃門進屋。
踩著紅地毯,一步步走到桌子儘頭。
徐江視線下移,地麵上的人形白線,是屬於徐雷得。
他眼中湧出一絲淚花,久久無言。
他像是穿越了時空,把思緒拉到了五年前。
爸,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
爸,你是不是想巴結人家,又苦於沒有辦法啊。
臭小子,怎麼跟你爸說話呢。
爸,我去探探口風,看看人家喜歡什麼。
你彆瞎搞,咱惹不起人家得。
徐江在想,如果不是那次接待,如果沒有認識那個男人,自己的雷雷是不是就不會死,太多的如果,太多的變數,都抵不過貪婪二字。
他一臉唏噓:“雷雷,是爸害了你啊。”
......
荒樓,一共三座。
從高空俯瞰,徐江進的是正中間的二號荒樓。
三座荒樓呈一字型,直線排開。
左側一號荒樓,一樓窗沿底,慢慢探出一個腦袋。
是唐小龍。
視線落在外麵的商務彆克,心中越發佩服高啟盛的智商。
說是荒樓就是荒樓。
真神了。
出發前,高啟盛囑咐自己,不要暴露行蹤,因為一號、三號、兩個荒樓內,其中一座設有監視人員。
而最有可能的,就是靠近大路的一號荒樓。
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周小東去找監視者,亦或者等監視者自己出來。
根據高啟盛的判斷,監視者最多兩人,用於換班。
這點判斷,來自於安全考慮。
人多嘴雜,可不是說說而已。
再說荒樓廢棄多年,平時連個人都沒有,僅僅是監視,要那麼多人也沒有用。
唐小龍抬頭望天,太陽緩慢西落,露出火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