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雪,開始化了,寒冷的冬日,快要過去了。
道路泥濘,並不好走。
月姬沉著臉一言不發,冥侯撓著頭,幾次三番想開口,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最終隻是悶悶說了一句:“我錯了。”
月姬腳步頓了頓,回身,卻是撞了個滿懷。
而冥侯收不住腳步,下意識把她抱在懷中。
月姬眉目含煞:“哪錯了?”
“我……其實,你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
月姬便笑了,笑的百花羞。
她趴在冥侯懷裡,把冥侯腰間的肉擰了兩圈,冥侯卻把她抱的更緊了。
月姬悠然歎了口氣,又輕輕幫他揉了揉被扭過的地方。
“呆子,趕緊走吧。
先生所贈這神行甲馬之符,隻能維持三個時辰。
這道法竟如此玄奇,可日行千裡。
比上好的千裡馬,都要強上三分。
天黑之前,需得找到蕭瑟等人。
按先生推算,以他們的腳程,現在估計與長弓追翼,百鬼夜行那幫人遇上了。
隻是萬萬沒想到,他們幾個人中,那個最沒威脅的廢人,竟然是當年的永安王蕭楚河。”
冥侯笑嗬嗬的把月姬放在了自己肩頭,腳步卻是更快了三分。
“這樣就能省下一個,可以用六個時辰了。”
月姬揪了揪他的耳朵,嬌嗔了一句,又猜測道:
“你說先生這是打算扶蕭楚河當上太子?”
冥侯覺得耳朵癢癢,搖了搖頭:“先生的心思,我不清楚,我隻知道,先生讓我們去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於其想這些,不如想象先生傳我們的功夫。
先生所傳亂披風刀法,當真絕妙。
還有傳你的那薔薇八殺,與你當真絕配。
你身上薔薇露的味道,總是好聞的。”
月姬又羞又氣,順手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真是個呆子。
不過有句話你說的對,先生讓我們去做,我們做便是。
若那人真是永安王蕭楚河,那你們家的仇,的確隻有他能幫你報了。”
長弓追翼,百鬼夜行,不是什麼正經的組織,而是一幫馬賊。
但就是這幫馬賊,在江湖上卻赫赫有名,簡直是攔在北離前往西域路上的索命鬼。
這幫馬賊有馬,聽起來像是一句廢話,如果馬賊沒馬,為什麼叫馬賊?
但他們的馬卻不太一樣,因為他們的馬,皆是上好的戰馬。
百裡奔襲,隻是平常。
而且這幫馬賊,馬上功夫了得,皆能在急行中挽弓騎射,身手不凡。
不管過去多久,這幫馬賊的人數,始終控製在一百個人。
但就是這一百人,卻精通合圍阻擊,戰陣之術,許多高手都著了道。
有人說,他們是一群訓練有素的精兵,但沒人承認。
江湖中人不承認,朝堂不承認,這幫馬賊,自然也不會主動承認。
既然是馬賊,自然要做一些打家劫舍的事情。
夜路走多了,難免遇到鬼。
有時候招惹一些硬茬子,百鬼之中,便會有人變成真的鬼。
隻是百鬼夜行,依舊是百鬼之數。
而且一旦被他們盯上,便不死不休。
久而久之,這長弓追翼,百鬼夜行,便闖下好大名頭。
尋常人見到,要麼破財免災,要麼屍骨無存。
他們也會乾一些搶不到錢的活。
比如他們今天抓了一個人,一個穿著鳳凰火,身上卻隻有五個銅板的家夥。
很顯然,這人是沒有油水的。
但公子卻對這個人很是重視,甚至親自過去,陪這個人喝了酒。
雷無桀如今總算是醒了酒,酒醒之後,就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破了金剛凡境,跨入了自在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