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宣大監，五大監之一，實力最強的那位，也是明德帝的伴讀太監，深受皇帝寵信，權勢很大。
齊天塵沒有想到瑾宣大監到這欽天監來竟然是為了問這天道。
“哦？大監這是帶了陛下的旨意？”
瑾宣大監對此表示了否定，他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卻帶著些許齊天塵看不明白的意味。
“國師，這隻是一次閒談。
您說，這天底下真的有天道這回事嗎？”
齊天塵暗暗揣摩這個問題背後的意思，他做這欽天監的監正多年，自然明白朝堂上的那些道道。
雖然他有些超然於朝堂之外，但終究修的是國運。
朝堂上的一些東西，難以避免。
似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齊天塵微微頷首：“天道自然是存在的，大監也應該明白，這太陽東升西落，四季農時，都屬於天道一環。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便是遵循天道。
包括我等修行之人，練武之人，都得依天道而行。”
齊天塵準備長篇大論糊弄過去，不料瑾宣大監卻並沒有那麼好糊弄，笑眯眯的打斷了他的話。
“國師，明人不說暗話，您要再這麼糊弄下去，今日咱們可有的聊了。
您知道的，我問的並非是這些。”
齊天塵捋了捋胡須，歎了口氣：“大監啊，所謂天道，不過是一種可能性，並非定數。
當你知道的那一刻，那麼這個可能就會變成另外一種可能。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隻能在冥冥之中得到一些啟示，而並非掌握天道。
這天底下沒有人知道天道到底是什麼，強如逍遙仙那等人，也不敢說就掌握了天道。”
瑾宣有些不太甘心，還想再問，齊天塵卻攔住了他的話頭。
“所以，大監準備如何做？你是陛下身邊人，想要知道這些，又有何用處呢？”
瑾宣愣了一下，國師這話，明顯是話裡有話。
略作沉吟，便明白過來，微微色變，起身衝著齊天塵拱了拱手：“瑾宣受教。”
的確，他的一生榮辱，都係在陛下身上。
即便陛下沒了，他大概是如同上一代大監一樣，去守靈或者陪葬的。
難道自己也要選擇支持某位皇子嗎？
如今陛下尚在，身體康健，若動了此念，把陛下置於何地？
“不敢當不敢當，天道為何，其實並不是那麼重要的。
重要的是陛下如何想，大監以為如何？”
瑾宣大監心事重重的離開了欽天監，周還真才啃著雞腿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跟在他後麵的，自然是飛軒那個小胖墩，同樣吃的臉是油。
“看來這位大監沒得到滿意的答複。”
齊天塵看了一眼周還真，搖了搖頭：“這種事情，隻有陛下開了金口，才能讓他得到滿意的答案。”
“師伯是有大智慧的。”
“少拍馬屁，你打算這次在這兒呆多久？”
周還真把雞腿啃乾淨，手中的骨頭也消失不見了，不知道被他丟到了哪裡，他擦了擦手：“應該待不了多久了，東邊似乎有一些麻煩，我得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