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蓮捂著心口,口中鮮血不止。
他也算在江湖上行走時日不短了,但還是第一次碰上這種對手。
劍法詭譎,劍未到,意未到,但這劍鳴卻專傷心脈,防不勝防。
果然不可小覷天下人。
他看著指間夾著的小木劍,心道前輩又救了他一命。
他回頭看了一眼其他幾個人,想要說點什麼,剛一張口,鮮血汩汩流出,心痛欲裂。
再然後便聽雨打風,世界歸於寧靜。
雨整整下了一夜,剛剛過完海參節,小城裡麵依舊殘留著一些熱鬨的氣氛。
地麵濕漉漉的,泥濘斑駁。
司空千落打了一桶水,邁上河邊青石頭堆砌的台階,步履蹣跚的朝著一座廢棄的房子走去。
說來奇怪,昨晚她也受了傷,但並不重。
葉若依同樣也傷了心脈,同樣不重。
反而三個男人,蕭瑟,雷無桀,唐蓮三人,心脈俱損,如今昏迷不醒,氣息微弱。
司空千落心中焦急。
昨夜他們強行撐著離開了那客棧,沒過多久,官府的人便到了。
好在他們走的快,這才沒撞上,找了一間廢棄房子,暫且容身。
“葉姐姐,他們三個怎麼樣了?”
葉若依也算是久病成良醫,又有欽天監的道法在身,充當了臨時郎中的作用。
她搖了搖頭,目光中同樣充滿了擔憂。
“雷無桀倒還好,傷的並不是很嚴重,他的心脈很強,修養一段時間便能恢複。”
雷無桀修煉火灼之術,本就是一種燃燒心火的功法,平日裡心脈便承受莫大壓力。
但雷無桀經常使用火灼之術,而且持久,所以心脈強度大大增加了,因此,在昨晚那人的劍下,雖然受了傷,卻是最輕的。
“唐蓮傷勢重一些,但因著身上有周前輩的桃木劍護著,也無性命之憂。
倒是蕭瑟,有些麻煩。”
葉若依握著司空千落的手,隻覺得小姑娘手冰涼一片,甚至有些顫抖。
“葉姐姐,你直說便是,我撐得住。”
她對他的心思,葉若依看的一清二楚,怎能不明白。
葉若依歎了口氣:“他身上的傷本就很嚴重,但畢竟體內無法運轉內力。
因此心脈俱斷。
他體內有一股子強大的真氣護持,否則恐怕已經丟了性命。
但現在最大的問題便是,那道護住他的真氣,敵我不分,要想醫治他,除非要有能壓製拿到真氣的力量。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到真氣應該也是周前輩打入蕭瑟體內的。”
“是,是師父的真氣,可是,他明明有師父的真氣護體,為什麼會受傷?”
葉若依搖了搖頭:“前輩的真氣,一直在壓製他體內隱脈的傷勢,蕭瑟不主動引動的話,是不會周遊全身的。
無法如同自身真氣一般,如臂指使。
但一旦他主動引動,那麼體內破損的隱脈恐怕會傷上加傷。
雖然能讓他有一戰之力,但一戰之後恐怕神仙難救。
所以最終能護持心脈,已經算是危機關頭,真氣應激而出了。”
司空千落一時之間也有些亂了陣腳。
“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們回去,找小神醫,找師父,對,他肯定有辦法的。”
葉若依眸光中閃過一絲黯然:“若是現在啟程,恐怕撐不住回去那麼遠的路程。”
“看來你們是遇到麻煩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