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他終於忍不住去附近的山脈裡,憑借著經驗找來了一些草藥。
這些草藥都是他自己生病的時候試出來可能對治療有幫助的,希望對那群臭小子也能起作用。
這病似乎是常見的咳疾,患病者全身無力發熱,伴隨著惡心頭疼,嗓子乾澀,還會間斷性地咳嗽。
一般都在春冬交替還有酷暑時節才會有人患這種病。
可是現在正是秋高氣爽之時,再者士兵的體質普遍都非常不錯,安德魯想不明白他們生病的原因。
不過好在,咳疾不算什麼大病,就算不吃藥,一般四五天也能自愈,可是現在隨時都可能發生戰爭,安德魯等不了。
他搖了搖頭,甩開諸多雜亂的思緒,揭開帳簾走進了自己的軍帳裡。
借著帳篷外,清晨朦朦朧朧地陽光,依稀可以看到,八個年輕的士兵正穿著盔甲,沒精打采地坐在地上。
他們的麵前雜亂地擺放著一些簡單的吃食,不過幾乎都沒怎麼動,很明顯因為生病,食欲變得很差。
他們臉色酡紅,眼神渙散,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就算見到安德魯走進來,也隻能虛弱地抬起頭,勉強擠出個笑容打了聲招呼。
“安……安德魯老爹……”
“您彆忙活了,我們沒事兒,過兩天就好了。”
“是啊,放心吧,我們很強壯的。”
正說著,一個士兵就掙紮著想要站起來給安德魯比劃比劃,但卻被安德魯一把摁了回去。
“生著病都管不住你們這群皮猴。”
安德魯沒好氣地訓斥了一聲,將帳篷頂的窗布掀開,讓陽光可以透進來,也衝散帳篷裡士兵們身上的汗臭味。
然後麻利的拿出八名士兵的碗將找來的草藥搗碎均勻分成八份,再往碗裡加了些開水。
草藥的汁液在熱水中化開,散發著一股清香。
他對著碗用蒲扇般的大手扇了會兒風,儘量降低了藥水的溫度,這才將碗端到士兵們的麵前,滿是老繭的大手穩穩的,沒有一點湯藥潑灑出來。
“來,都喝了,喝了說不定就好了。”
士兵們聞言感激地看著安德魯,端起藥水就要喝,卻發現有些燙手。
一名士兵在碗上吹了吹,輕輕抿了一口,卻被藥水燙的齜牙咧嘴,忍不住對安德魯抱怨道:
“安德魯老爹,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從來不喝燒開的熱水,這天氣還沒到冬天呢,喝那麼燙的乾嘛。”
安德魯瞪了士兵一眼,粗著嗓子訓斥道:
“你懂個屁,藥水就要喝燙的才有效果,我估計你們就是喝生水才生了病,以後都不準給我喝生水!”
那名士兵也不怕安德魯,依舊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突然感覺身上有些癢,輕輕撓了撓後背,但是因為身上沒什麼力氣,根本夠不著。
“安德魯老爹,幫我撓撓唄!”士兵看著安德魯,一副討好的樣子。
“我看你小子飄了是吧?我給你又當爹又當媽的,還給你撓背?你喊他們給你撓!”
“他們身上都沒有勁兒,撓了跟沒撓一樣。”
“……”
雖然很無奈,但是安德魯還是來到了士兵的跟前。
“給老子轉過去!”
他一巴掌拍在了士兵的屁股上,對方也嬉皮笑臉地將後背麵對著他。
“哪裡癢?這裡嗎?”
“是的……安德魯老爹你倒是用點勁兒啊,要不你把我衣服撈上去撓撓,我估計是被跳蚤咬了,這群該死的小玩意兒真討厭!”
“小兔崽子……”
安德魯叼著根葉子煙,不滿地嘟囔著,臉皮抽了抽,揭開了士兵後背上的衣物。
隨後他就看到了令人作嘔的一幕。
隻見士兵小麥色的皮膚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色爛瘡,似乎是因為太癢,士兵自己到處去蹭過,很多地方都已經破潰,正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安德魯瞪大了眼睛,又把其他幾名士兵後背上的衣服揭開,發現他們每個人的背上都是如此。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咳疾。
而且這些膿瘡是今天才長出來的,昨天晚上士兵們裸著上身睡覺的時候還沒有。
僅僅才一個上午,竟然就那麼嚴重了。
安德魯的嘴唇有些哆嗦,按照他有限的知識和經驗,凡是身上長這種膿瘡一般都是非常嚴重的傳染病。
他已經顧不得給士兵們喂藥了,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他要將這個消息告訴十字軍軍團的團長。
其他的十字軍可沒有他這麼細心的長輩來照顧,所以感染之後身上會長膿瘡的事情,那些大人肯定還不知道。
這是一場恐怖的瘟疫,如果不控製好,整個龍火城都會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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