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上記錄了很多有趣的事情,關鍵是這些有趣的東西還夾雜在略顯得無趣的政策和宣傳之中,雷頓覺得沒人會看不下去。
街道上有不少人拿著報紙翻看,小屁孩說的讀報館他也見過了,其中人滿為患,火爆程度堪比魅魔咖啡廳。
顯然報紙在凜冬城已經成為了一種時尚,並且和周圍人的生活緊密相連。
雷頓思考能否在聖洛蒂亞的帝國發行報紙呢?
最終他推翻了這種想法。
儘管報紙很棒,魔法聖地的生產水平也完全跟得上,他們甚至還能讓報紙上的圖像動起來,但高傲的法師老爺們不需要平民理解周圍的一切,他們隻需要做最低賤最平庸的工作即可,魔法和鬥氣,他們最好永遠碰都不要碰。
這麼一想,雷頓反倒是有點羨慕凜冬帝國民風淳樸。
最終他駐足在一家內城的豪華酒館麵前。
熟悉的魔力波動告訴他,紫羅蘭家族的首席法師,奧塔魔法學院畢業生的佼佼者就在這家酒館裡麵!
推開酒館大門,音樂聲和遊人交談的嘈雜聲鋪麵而來,啤酒的麥香充斥著在雷頓的鼻尖,熱氣和溫暖的光線將他包裹像是兩隻溫柔的大手將他往酒館裡麵拖,而妖嬈的大波女郎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誰會拒絕進入這片溫暖濕潤的小酒館呢?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快活的氣息。
雷頓的目光瞬間鎖定了自己要尋找的目標。
一個懷裡摟著魅魔,蒼白的臉上有著嚴重黑眼圈,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年輕法師。
那是奧羅巴克?
雷頓手有點哆嗦,不敢相信。
他見過奧洛巴克,那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帥小夥,身上月白色的法袍總是一絲不苟,幾乎看不到一點汙漬和褶皺,他對朋友從來不會大聲說話,簡直就是禮貌的代名詞,哪怕麵對敵人也隻是冷酷平靜的構建法術模型。
他應該是一個優雅的南大陸法師標準模板,奧塔學院不少女孩在無數個夜晚徹夜難眠的臆想對象,被法師學員嫉妒,被導師們寄以厚望的天才法師!
可是現在……
他居然在跟一個邋裡邋遢,衣衫襤褸的雇傭兵賭錢!?
“草泥馬的!你居然抽到了這張該死的天氣牌,維爾納的嚴冬,更該死的!你還藏著?!我要狠狠地踹你的屁股,你這個老陰比!”
奧洛巴克的唾罵聲和酒館裡的喧嘩聲混合在一起並不顯得那麼突兀,因為附近的桌子上基本也是如此。
這裡人手一副昆特牌,隨便找個地方就能打上一整天。
溫暖的酒館更是臨近冬日清冷夜晚的最佳選擇。
點上一杯麥酒,再來一盤花生米,普通人在這裡就能聽一晚上的故事。
而奧洛巴克,這個年輕的法師懷裡摟著魅魔,打著昆特牌,無疑已經算是走上了人生巔峰!
“嘿嘿,這位先生,願賭服輸~”
那雇傭兵齜著一口大黃牙,樂嗬嗬地將桌子上的十枚金幣收入懷中,貪婪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在那魅魔的身上掃了一眼。
可惜,這法師不僅實力強悍,還是個玩牌高手,能贏點金幣已經是萬幸,想讓對方將魅魔拿出來當賭注多半要上升到死鬥,輸了的話他的命就沒了。
雇傭兵不會冒險。
他年輕的時候為了色欲犯了太多的錯誤,如今他已經老了,反而變得沉穩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