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清楚，蘇悅剛才表現出的還真不是經過長時間訓練的，她剛被徐家找回來沒幾個月，衛珩之前也常年在部隊的，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會教她關於槍支的知識。
所以有些能力真的隻能歸功於天賦，或許人家血液裡流淌著的就是來自軍人世家的熱血吧。
這邊的蘇悅還不知道幾位教官在談論她，她裝好彈夾之後就趴了下來。
這會兒身邊的同學有好幾位已經完成射擊，勾肩搭背的說笑著，就是不知道成績怎麼樣，有兩個女生在開了兩槍之後就放下槍離開了，後坐力太強了，承受不住。
蘇悅斂起心思，眯著眼睛盯著五十米處的靶心，她還真沒把這五十米放在眼裡，手指輕輕扣動扳機，隻聽“啪嗒”一聲，第一發子彈就急射而出。
有了第一彈，剩餘的九彈也很快跟上，蘇悅認為沒有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動動手指就能完成的事情上。
於是隻聽突突突的幾聲槍響，蘇悅的槍口緩緩冒出一縷硝煙，射擊完畢，她在指揮員的示意下起身，把槍歸還原位。
從趴下到起身，一道流程下來用了不到一分鐘，這和旁邊打一發就挪挪地方的其他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哎呦，這就完了？還真是個急性子，不管打沒打中，就她在開槍時身形沒有被後坐力帶動這一點來看，就很不錯了。”一直注意著蘇悅這邊的黑臉教官笑道。
“走，過去看看。”章海亮說道，他覺得從蘇悅那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的淡定的神態來看，不可能沒有一靶打中，或許成績還不錯。
“蘇悅，你肩膀痛不痛啊？”祝玉梅和路曉揉著肩膀，走過來詢問道。
兩人也已經打完了十發子彈，是七個女生中堅持到最後的其中兩人。
蘇悅活動一下肩膀，說道“還行，不怎麼痛。”
實際上她沒一點感覺。
“啊，你居然不痛，我和路曉肩膀和手臂現在還是麻的，而且剛剛走過來，聽到一個男生說他肩膀都磨破皮了，血呼啦擦的。”祝玉梅說道。
“那應該是射擊的時候沒有按照標準姿勢吧。”蘇悅這麼說著就看到章海亮和另外幾個教官過來了。
“教官們好。”
“小同誌，之前練過？”黑臉教官看著旁邊的槍支挑挑眉。
蘇悅斂眉想了想說道“練過。”
上輩子練過。
章海亮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恰在此時，指揮員拿著一張紙跑了過來，表情有些怪異，幾人一同看過去，那張紙上是參與射擊的每位學員的打靶成績。
其他的男生女生都圍過來，雖然覺得自己成績不咋樣，但萬一運氣好，突然發現自己是個神槍手呢。
有幾個男同學就很自信，那胸膛挺多的高高的，揮著手大言不慚道“十環我就不想了，但是八環我肯定板上釘釘。”
“你怎麼知道？你看見了？”有男生嘲笑道。
“我就知道，我在我們村打彈弓就沒輸過，麻雀我都能打到。”
“切~彈弓和槍可不能比。”
聊八卦時女生嘰嘰喳喳，聊這些冷知識，男生也是不可避免的。
章海亮一個冷眼瞥過去，幾個男生下意識的閉上嘴巴不再交談，章海亮這才看向指揮員“成績怎麼樣？”
“總體是偏中下等的，隻不過……”指揮員看著蘇悅欲言又止。
“隻不過什麼？”見指揮員看著蘇悅，黑臉教官好奇了，難道他猜錯了，這小同誌隻是個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隻不過就這位小同誌的成績特彆好，不然中下也排不上。”指揮員說道。
射擊時間是一個小時，就是為了讓學生有足夠的時間去調整，可這些學生總共就花了十五分鐘不到，噗噗噗的十發子彈全射出去了，量是有了，質卻沒跟上去。
“哦？特彆好？”黑臉教官好奇了，能有多好？還沒等他拿到那張數據表呢，數據表就被章海亮接過去了，他隻好湊過去看。
這一看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嗬！”
“十個十環！”
話音剛落，空氣就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猛的寂靜下來，過了幾秒又如同沸騰的水花迸濺開來，在場的眾人齊刷刷的朝蘇悅看去，滿眼的難以置信。
啥啥？十環？！
尤其是男生，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怎麼也沒想到蘇悅的準頭比他們從小玩彈弓的還強。
“十個十環，蘇悅你好厲害！我就知道你可以。”祝玉梅豎起大拇指，笑容燦蘇悅還激動，路曉也是一臉的笑容。
真是奇了，她聽到黑臉教官這話的第一反應居然有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好像蘇悅打十環是理所當然的，不打十環才讓人驚訝呢。
蘇悅嘴角笑容不變，整個人很淡定，就這五十米她要是還放水，也太不尊重她自己了，她沒必要藏拙，也不需要藏拙。
當然麵對眾人的驚歎和讚賞，她還是謙虛了兩句。
“教官，我的成績咋樣？”那個自信自己能打八環的男生擠進來，眼巴巴的瞅著章海亮，他不能連一個女孩子還不如吧！
事實證明，還真有可能，章海亮從中找到他的名字，手頓了下，然後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在男生暗含期待的目光下，道“兩個七環，三個五環，兩個四環，還有幾顆子彈甚至不知道去哪了，零環！”
他把數據表卷成筒狀，在男生頭上不輕不重的敲了敲，擰著濃眉溫和笑笑，說道“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
看著章教官臉上的皮笑肉不笑，男生渾身汗毛下意識的豎了起來，咽咽口水，小心翼翼覷著章教官，堅定道“教官，我真的認真了，很認真，我高考都沒這麼認真過。”
整個人就差舉起手發誓了。
黑臉教官嘿嘿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調侃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才是問題啊，認真了還能打成這個稀爛樣，還不如不認真呢，說不定你撞大運，成績還能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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