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煙花漂亮奪目,小孩們有玩的,大人們也不閒著,在屋子裡建起了牌桌打發時間,打撲克的,玩象棋,圍棋的,壓了賭注,遇到爭議處吵的熱火朝天。
大伯不僅是個爆脾氣,還是個臭棋簍子,頻頻悔棋耍無賴,和他對弈的三伯多麼文雅的人啊,輕易不發脾氣,也被氣的吹胡子瞪眼,桌子拍的啪啪響,臉紅脖子粗,讓眾人笑的停不下來。
小寶在外頭玩了半個鐘,覺得沒意思就跑回屋裡讓管家爺爺給他洗乾淨小爪子,頂著一張紅撲撲的臉顛顛跑到了蘇悅跟前,拽拽她衣角:“媽媽。”
衛珩正和徐老太爺下象棋,蘇悅趴在他肩膀上饒有興趣的看著棋盤上不見硝煙的廝殺,圍棋她不會玩,彎彎繞繞的她覺得費腦子,玩過的棋也隻有電腦上的五子棋了。
好在衛珩偶爾和她講解一番規則和技巧,幾局下來,她倒是看懂了一些。
感受到衣角的拉扯感,蘇悅聞言看去,正對上兒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著那個動作伸手揉揉他蓬鬆柔軟的頭發,笑意勾起:“怎麼啦?是不是困啦?”
晚飯吃的早,先在才不過八點多一刻鐘,還不到睡覺的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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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小寶搖搖頭:“不困媽媽。”
然後睜著烏溜溜的眼眸瞅著媽媽看,臉頰白皙粉嫩,睫毛濃密纖長,笑起來會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簡直漂亮的像個小天使,誰看了都忍不住心軟軟的。
蘇悅就懂了,不想睡覺那就是無聊了,隻不過今天過來沒帶著他的書,當下蘇悅也不知道能讓他做什麼,想了想要不要帶他出去逛逛。
老宅裡有一個玻璃花房,被花農伺弄的很好,就是大冬天裡麵的花也爭相綻放,可能為了方便小孩子玩,還搭了個秋千架子,蘇悅就想著帶他去花房玩一會兒。
然而,還沒等她說出口,徐老太爺就把小寶抱到了膝上,一手圈著他小身子,一指間捏著一枚棋子就教小寶下棋,也不管他小小年紀能不能聽的懂。
“我可是三歲就拿棋了。”見小夫妻倆迷惑,徐老太爺掀了掀眼皮子,哼笑出聲:“我們小寶是我見過最聰慧的孩童了,各方麵應該早做培養才是。”
舊事重提。
蘇悅就知道老太爺是不滿意小寶上一年級的事,心裡歎息,抿唇笑了笑:“他還這麼小,我想著等再過兩年讓他自己選擇,再說了,壓力太大了也不利於孩子成長嘛!”
徐老太爺吃掉衛珩的棋,得意的翹起胡子,想起什麼然後又斂起眉心喜怒不辨:“就沒見過你們這樣不上心的家長,孩子那麼小知道什麼,還不是做父母的替他規劃,他現在還和那些稚童玩耍就是浪費時間,孰知贏在起跑線的道理,我們這樣人家的孩子注定不平凡,怎麼能像普通孩子一樣教養。”
蘇悅手指漫不經心的扣著椅背,雕花皮椅被扣出淺淺的月牙印,默默想著,他們這樣的人家,他們啥人家啊,家裡也沒皇位繼承啊,暗暗和衛珩對視一眼,皆發現對方眼底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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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老太爺又開始了每日一說教了,又不能不聽,今天他們運氣不好呦,剛好撞上了。
小兩口眉目傳情,徐老太爺自認年紀大了,可眼睛還利著呢,知曉他們心中是不讚同自己看法的,也不多說,隻道:“科大少年班招生,開春了讓小寶去考著試試吧,考上了就念,考不上……”
不等徐老太爺說完,蘇悅就搶先道:“考不上就隨我們的?”
徐老太爺氣的將棋子按的重了些,瞪眼:“你咋這麼沒出息呢,相信孩子不成?”
蘇悅摸摸鼻子沒將這話放心上,徐老太爺生氣可不止瞪眼,那是拿著拐杖往身上敲的,她雖沒見識過,但聽吳慕青說起,徐長榮年輕時可沒少吃拐杖的苦。
隻是近年來年紀越發大了,脾氣收斂了不少。
倒是衛珩眯了眯眼睛,挑眉問起:“科大少年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