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人家壞主意的時候,正主忽然出現在麵前,這換誰不得心虛?
蘇卿染被陸雲清的聲音嚇了一跳,嬌小纖弱的身子抖了抖,長睫撲閃,潑墨般的漂亮眼瞳裡明顯閃過一抹慌亂。
她搖了搖頭,朱唇輕啟,才想起來自己被下了禁言術沒辦法說話。
沒辦法,隻能指了指自己麵具下的嘴,搖頭示意自己不能說話。
陸雲清見狀,俊秀斯文的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來,“蘇師弟這是被澹台真君下禁言術了?”
蘇卿染委屈巴巴地點了點頭。
她一頭烏發未束,散落滿肩,小腦袋耷拉著,看起來十分的乖軟可欺。
陸雲清眼簾低垂,眼底閃過一抹玩味,俯下身,繼續問道:“澹台真君罰蘇師弟在這裡跪多久?”
蘇卿染伸出玉白指尖比劃了個“一”字。
“一天一夜嗎?”
“那蘇師弟可有些難熬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蘇卿染總覺得陸雲清說話的語氣雖然很溫和,卻怪怪的。
眼下是清晨,陸雲清怎麼會來玄清峰呢?
想到這裡,蘇卿染指了指陸雲清和楚墨衍的房間,歪著小腦袋,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陸雲清。
陸雲清很快心領神會。
唇邊笑意愈發柔和,他從儲物袋裡拿出了一個小巧精致的玉瓷瓶,“宗主讓我來給楚師弟送些穩固修為的丹藥。”
“楚師弟現在剛到金丹後期,還需穩固修為,靜心養神才是。”
陸雲清說著,從儲物袋裡拿出一盒精致漂亮的糕點遞到蘇卿染麵前,“這是我前些日子得的點心,是用上好的靈果做的,我已辟穀,也不愛吃這些,就送予蘇師弟吧……”
蘇卿染聞著木盒裡散發出來的香甜氣息,饞的不行。
她覺得剛才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陸雲清這麼好的人,怎麼可能哪裡怪呢?
蘇卿染感激地收下糕點後,餘光瞥見對方手中的丹藥時,忙拉住了準備離開的陸雲清——
衣袖被拽住的瞬間,背對著蘇卿染的陸雲清溫潤的臉上閃過一抹厭惡。
但回頭的時候,他依舊是那副清風霽月,溫潤如玉的俊美模樣。
一襲淺縹色水文長衫襯得他身長如玉,仙逸出塵。
他眉眼疏朗,耐著性子問:“蘇師弟,還有什麼事嗎?”
蘇卿染點頭如搗蒜。
可是她想說的話太過複雜,一通比劃,彆說陸雲清了,就連她自己都覺得亂。
眼見陸雲清有些等不及了,蘇卿染粉唇一抿,仗著陸雲清是個寬容大度的人,直接牽起對方骨節分明的手,用手指在對方的掌心寫起了字——
“我、想、試、藥……”
“少年”在自己掌心寫字時,柔若無骨的指尖,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纖細瑩白。
一筆一劃的觸感,泛起陌生又細微的酥麻感。
對方傾身上前,單薄纖細的身子跪在地上,濃密如羽扇的長睫低垂著,寫得很認真。
陸雲清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的蘇卿染,第一次認真打量起了對方。
“少年”露在麵具外的那半張臉,不僅和醜陋兩個字毫無關係,甚至還稱得上一句絕色!
比冬日新雪還要白皙的肌膚,水墨畫一般穠麗的眉眼,額間一抹朱砂痣灼灼似火,眸光靈動婉轉,竟是意外的是惑人。
離得近了。
他再次聞到了對方身上散發出的一股獨特又淺淡的馨香。
事實上,上次他為了顯示自己的寬容溫和的良好品性,故意扶對方去思過房的時候就已經聞到這股味道了。
但他當時並不認為這是一個醜陋惡心的“斷袖”能有的味道,便沒有在意。
如今看來,若是蘇卿染的下半張臉沒有被毀的話,也許對方是個容貌不俗的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被那雙靈動漂亮的眸子注視著的時候,陸雲清收回思緒,問:“你想幫我試藥?”
蘇卿染點了點頭,也搖了搖頭。
隨後,她在陸雲清的掌心下寫了兩個字——“靈石”。
陸雲清:。。。。
他剛才還以為蘇卿染是感激他,自願幫他試藥來著。
現在看來,是他多想了。
考慮到對方現在背負著賠償靈泉的巨債,陸雲清倒是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