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靜謐的房間裡隻有一道清淺的呼吸聲。
因為顧輕塵墊的被褥太厚,睡得並不是很安穩的蘇卿染因為燥熱直接踢開了被褥,側著身子躺在床榻上。
背對著房間的她並不知道黑暗中,一道白色的人影正一步步靠近著她。
她一頭墨發散落滿榻,柔順如絲綢一般,身上單薄的雪白裡衣勾勒出曼妙纖細的身姿,一雙小巧玉足陷在柔軟的被褥裡,因為肌膚太過白皙,甚至能看到上麵黛青色的血管。
似乎因為睡得不安穩,經常翻來覆去,“少年”的裡衣衣擺被翻卷了起來,那一小截不堪盈握的腰肢便露了出來。
瑩白如雪的肌膚在昏暗的光線裡,白得晃眼……
陸雲清安靜地站在床榻邊,目光深情而繾綣地注視著床榻上的“少年”。
他之前不願承認自己對對方動了心,就是因為他吃夠了那種被人羞辱被人冷眼相待的苦。
他孤身一人,沒有依靠,努力到今天,才有了這一切,他和楚墨衍顧輕塵他們不一樣。
楚墨衍有澹台修這個大能師尊,顧輕塵有實力雄厚的顧家,他們可以任性,他們有的選。
可他和他們不同。
他什麼都沒有,他不敢任性,也沒有資格任性。
他被那些人踐踏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他賭不起,他不敢因為一份朦朧的喜歡,就讓自己艱難得來的一切崩塌。
可是感情這種東西,是最不受人控製的……
他越是想壓製住心中的喜歡,那份愛意卻像是瘋長的野草一樣,他無力招架,所謂的克製和冷靜在這份感情裡潰不成軍。
身為最有可能成為下一屆的太虛宗宗主的自己,卻是一個斷袖,對同門師弟動心,甚至還可笑地想驗證對方是個女子。
值得嗎?
如果用自己現在所有的一切能換取到眼前“少年”的真心和喜愛,不論選擇多少次,他都覺得值得。
可是……
因為今夜的事,他連被對方選擇的最後一點可能都沒了……
陸雲清啊陸雲清,你好可憐,你努力到現在,又得到了什麼呢?
長睫輕顫,陸雲清伸出手,卑微而虔誠地摸了摸“少年”散落在床榻上的墨發。
微涼柔軟的烏發穿過他的指尖,帶起的,隻有無儘悲涼的自嘲,他也隻能通過這麼卑劣的方式,靠近自己喜歡的人了……
他離所愛之人那麼近,卻是可望而不可及。
思緒翻湧,陸雲清就這麼安靜地坐在床榻邊什麼都沒有做,隻是深情地注視著對方的背影,不知過了多久,陸雲清緩緩站起身,準備為“少年”蓋好被子後便離開。
然而,就在他將被褥輕輕地扯上去的時候,一直背對著他的“少年”忽然翻身轉了過來。
對方微紅的麵頰下,是被蹭得淩亂不堪的裡衣,裡衣的衣襟口大敞著,玉頸纖細,膚如凝雪……
陸雲清沒有多想,俯下身繼續為對方蓋被褥,隻是,當他的視線無意瞥見對方鎖骨下的弧度時,身形猛地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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