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染的房間雖然不算小，但也稱不上多寬敞，尤其此時還多了四個身形修長，氣質卓然的人。
偏偏四人都是為了同一個人來，自然都麵色不虞地圍在床榻邊，誰也不願退讓一步。
一時間，空氣裡都多了幾分火藥味。
最先沉不住氣的是顧輕塵。
他冷冷地白了眼後到的溫芷柔和陸雲清，壓低聲音譏諷了句：“嗬！不要臉的人比我想的還多！”
“楚墨衍，你最好給我說清楚我沒來之前，你一個人在染染的房間裡對她做了什麼齷齪事！”
顧輕塵看楚墨衍的眼神絕對稱不上友好，手裡的折扇更是恨不得直接戳在對方身上。
天知道他被自家師父胖揍一頓後，好不容易才溜出門的。
為了和染染商談兩人的終身大事，他甚至隆重地重新換了身木槿紫的華麗長衫，衣擺上還繡了金絲百花紋，活脫脫像個開屏的花孔雀。
誰知一來就看到楚墨衍在不知羞恥地半夜爬床！
一旁的溫芷柔和陸雲清聽到顧輕塵的話，看楚墨衍的眼神也變得幽深起來。
楚墨衍對此倒是毫不在意，他神色淡漠地站起身，剛才爬滿濃烈情穀欠沉溺愛意的臉龐，此刻隻有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冷。
“我對染染做了什麼，與你何乾？”
聞言，顧輕塵炸了。
“怎麼沒有關係？！”
“染染答應要和我雙修了，你這種插足彆人感情的人要被拉去浸豬籠的你知不知……”
不對！
顧輕塵話還沒說完猛地頓住了。
剛才他爬窗的時候沒看清楚楚墨衍在做什麼，而且當時因為是腦海傳音，所以沒覺得對方有什麼異常。
可現在對方開口後，他怎麼覺得，這麼古怪呢？
幾人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視線在楚墨衍過分殷紅的唇色和蘇卿染殘留著晶瑩水漬，有些紅鐘的嬌嫩唇瓣上來回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你做這樣的事，就不怕染染知道嗎？”溫芷柔冷聲質問道。
一旁的陸雲清的情緒倒是沒有那麼外露，他隻淡淡地說了句，“楚墨衍，你是不是忘了染染已經失憶了？”
“忘記染染已經不再喜歡你了？”
明明是雲淡風輕的語氣，卻字字錐心。
昏暗的房間裡，楚墨衍低垂的長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隻是，長袖下漸漸緊握的手暴露了他真正的心緒。
“染染至少還喜歡過我，可你們呢？”
被紮心的三人：。。。。
“楚墨衍，你不要太得意！”
一直壓低聲音的顧輕塵被激得麵紅耳赤，要不是陸雲清攔著，他恨不得直接上去給楚墨衍一拳。
“楚墨衍，你也說了，隻是喜歡過而已。”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染染能不能想起來你還未可知。”
楚墨衍對陸雲清的譏諷置若罔聞，“不管染染能不能想起來過去的事，我都不會再讓她離開我的。”
“至於我做的事，確實沒多光明磊落，可是你們又比我好到哪裡去？”
“如果可以，想竊玉偷香的人隻怕不止我一個吧，你們站在這裡，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被戳中心事的顧輕塵紅著耳尖，磕磕巴巴，徹底繃不住了。
“你、你彆汙蔑人！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嗎？！”
雖然他口口聲聲地罵楚墨衍不要臉，不知羞恥爬床，但他原先的打算和這個不能說是一模一樣，隻能說是完全一致……
垂落在胸前的幾縷墨發被顧輕塵的折扇斬斷的時候，楚墨衍抬起眼眸，如幽深寒潭的眼眸微閃，補了句——
“對了，傍晚我為染染送藥時，染染說我靈力深厚，修為不俗，實在是不可多得的雙修好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