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後，她很快將行李衣物收好了。
她猶豫著要不要去和澹台修打聲招呼，但是想到那些夢境，她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可她沒去找澹台修，澹台修卻親自來找她了。
“染染。”
如清泉擊打玉石一般的熟悉聲音從身後傳來時，蘇卿染嚇得身子抖了抖。
她忐忑地回頭，看到了和夢境裡如出一轍的澹台修。
她緊張地後退了兩步，說話都磕巴起來，“師、師尊……”
澹台修不是沒有看到少女眼裡的害怕，那像是一把利劍一樣，狠狠刺痛了他的心臟。
“要走了嗎？”
蘇卿染點了點頭，“是的……”
“臨走前，染染沒有什麼話想對師尊說嗎？”
澹台修一字一句，聲音低落。
他一步步地靠近著自己心愛的少女，卻在即將觸碰到對方的時候被避開了。
“啪嗒！”
玉佩從長袖裡滑落，掉在地時，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蘇卿染剛想彎腰去撿，澹台修的動作卻比她還快。
眼瞳猛地一縮，蘇卿染緊張地阻止道，“不！不要碰！”
可一切還是晚了。
當玉牌亮起來的那一瞬間，蘇卿染想逃避，想裝作無事發生的自我安慰徹底破碎崩塌了。
她的耳邊回響起了楚墨衍的聲音。
——這塊玉佩會幫你找到那個控製你夢境的妖物，隻要那個妖物觸碰到玉佩，玉佩就會亮起來，它會無所遁形……
無所遁形……
澹台修將撿起的玉佩放進神情呆滯的少女掌心時，聽到了對方最真實的心聲。
［為什麼要這樣？］
［那些夢境，那些變相的強迫、為什麼……］
少女驚惶而顫抖的聲音讓澹台修的指尖一點點冰涼起來。
他抬起手，想撫摸少女的麵頰，想解釋自己這樣做的原因，想訴說自己卑微的愛意。
“染染，你都知道了對不對。”
“抱歉，師尊隻是……”
“太愛你了”這幾個字，澹台修還沒來得及說出，蘇卿染就踉蹌著退開了。
“抱歉，弟子該走了……”
蘇卿染不敢聽完澹台修後麵的話，隻能落荒而逃。
澹台修離開少女的住處時，楚墨衍就站在不遠處。
他看著被拒絕的師尊，眼裡閃過一抹譏諷。
他相信，不論是三年前還是現在，染染選擇的，永遠都隻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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