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修點頭：“您說的對，大小乘在教義上肯定有區彆，其實我對小乘佛教的典籍也不是很清楚，畢竟他們隻承認釋迦牟尼，而連我們禪寺中供奉的觀世音菩薩都不承認，這太奇怪了。”
方剛說：“反正你們都是一家嘛，不用計較。”然後拿起桌上的報紙假裝看起來。他雖然有些緊張，但仍然努力讓自己沉住氣，希望靜修能主動跟自己談請牌的事，否則上趕著不是買賣，對中國人來講，賣方市場是很重要的，要讓顧客求著你來買，這才好做生意。
果然，靜修問：“不知道方老板賣哪方麵的佛牌？都有些什麼功效？”方剛隨口說很多，有招財的、旺事業的、增人緣的、改善男女關係的。靜修哦了聲：“我聽阿君小姐提起過，說佛牌還分正牌和陰牌？”
“你懂得還不少嘛，”方剛笑，“正牌效果慢些，陰牌和邪牌就快。”
靜修又問：“什麼叫邪牌？”方剛心想，他發過誓不再對客戶隱瞞佛牌中有鬼和陰料的事，最主要的是，和尚當然都信神佛，當然也就信世上有鬼，應該比普通老百姓更能接受鬼神之說，所以也沒隱瞞，簡單說了正牌和陰牌、邪牌的區彆。靜候邊聽邊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阿君小姐就沒對我說這麼詳細，她從來不幫朋友請陰牌和邪牌。”
方剛說：“女人膽子小，對鬼還是比較害怕的，所以不敢！”他隻能這麼說，靜修連連點頭，說幸虧遇到方老板這個佛牌專家，希望能多了解一些跟泰國佛牌有關的知識，這趟泰國之行也算沒白來，畢竟佛法歸一，多學些知識總是好的。
“那沒有問題，”方剛看了看周圍，“這裡談話不方便，阿君小姐要兩個小時後才回來，時間還早，我請師父吃午飯！”靜修笑起來，說不用您請客，還是由我來，說完就站起身。方剛心想，我是商人你是顧客，而且我住在泰國，跟你相比我也算是地主，怎麼能讓你請客，不過這和尚能說出這話，也算是比較懂事理的人。兩人出了旅行社，方剛犯了難，他不知道哪裡有專門做素菜的餐廳，這時靜修已經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進去後打開手機，調出短信給司機看。
司機連連點頭啟動汽車，方剛就明白了，靜修經常到泰國旅遊，早就對泰國各大城市尤其曼穀什麼地方能吃到素菜很熟悉。路上，他打開皮包，婆難等加持的那個五孕靈油就在夾層裡，方剛心想，吃飯的時候靜修很有可能會問關於佛牌的事，阿君說過這位靜修師父要請陰牌，而自己手中隻有這一個邪牌，隻知道裡麵裝著五個女人的屍油，但並不清楚太多信息。於是，他掏出手機，給仇老師發短信，向他詢問這個五孕靈油的詳細資料。
他不知道仇老師現在是否在上課，那可能就來不及。還行，沒幾分鐘就回了短信，內容卻讓方剛哭笑不得：“發短信請教問題？沒禮貌！”
“我跟客戶去吃飯，到時候要用，實在來不及登門拜訪，以後補上！”方剛立刻回複過去。
半天沒動靜，等汽車開到位於使館區素安普路的餐廳，仇老師也沒再回複。方剛有些生氣，心想這個仇老師太討厭，脾氣比廁所裡的石頭還臭還硬，以後再不找他。
這家餐廳裝飾成半佛教風格，大門兩旁還立著兩尊精美的佛像。方剛在曼穀住了半年，見過很多這種餐廳，因為他並不喜歡這類風格，而更喜歡那種大眾化的，所以從來不去這種餐廳。現在才知道，原來素食餐廳是這樣的。
靜修直接鑽出汽車，並無掏錢付車費的意思，方剛沒多想，在泰國叫出租車的費用很低，就付了錢。兩人走進餐廳，內部裝飾也有很濃的宗教風格，看起來就高檔。方剛看到服務生並沒穿白襯衫或西裝，而是泰國傳統服飾，而餐廳經理的衣服上有比較明顯的金色條紋，這一點方剛明白，以前他在山東章丘客戶陳女士下榻的酒店找她時，那裡的自助餐廳也是這樣。
餐廳經理熱情地過來打招呼，似乎對靜修很熟悉。雙方施禮過後，靜修指著走廊儘頭方向，很明顯不是頭一次來這裡吃飯。經理立刻明白了什麼，讓服務生帶領他倆來到走廊最裡麵的某個包間。這包間並不大，隻有張方桌，最多也就能坐四個人。
方剛心想，這麼高級的餐廳肯定不便宜，這頓飯看來要出血。他有些後悔，彆再生意沒做成、錢沒賺到，卻要先花出去幾千泰銖，那就虧大了。坐下後，靜修笑著說：“我來曼穀隻在這家餐廳吃飯，很合我的胃口。隻是要辛苦方老板，這裡全是素菜。”
“沒什麼沒什麼，”方剛擺擺手，“我又不是和尚，天天要吃素，無非就是一頓飯而已！”靜修笑著點頭，打開菜譜熟練地點了幾個菜，方剛心想，中國人的習慣通常是誰請客誰主動點菜，也許這頓不用自己掏錢？
在靜修師父點菜的時候，方剛手機有震動，是仇老師發來的一條短信。方剛連忙打開來看，內容是：“婆難等加持五孕靈油，內含五位意外身亡的泰國孕婦屍油，名字分彆叫南梅、溫娜、梅華、嘉農、南並。死法分彆是上吊、車禍、火災、觸電和溺水。”
看了這些字，方剛仍然有些發毛。雖然已經帶著這個五孕靈油好幾個月了，但到今天才知道玻璃瓶中五孕靈油的具體來曆。忽然，他想起前陣子在公寓睡覺遇到的那幾個“女鬼”，每個都很奇怪，現在想起來，當時被鬼壓床時看到的第一個女鬼就是在上吊，然後有個在地上痙攣的女鬼，應該就是觸電，再就是身邊床上躺著個全身血汙的女鬼，不用說，肯定是車禍被撞的，再就是那個看不見的、不斷發出呼嚕聲的明顯是淹死。
現在，方剛終於明白，那晚他被鬼壓床，所看到的幾個女鬼就是這五孕靈油中的陰靈，它們的模樣就是當初臨死之前的慘狀。想通這一點，方剛更覺得渾身不舒服。
但害怕歸害怕，但他還希望能多知道些信息，總覺得仇老師似乎有話沒說完，免得到時候靜修要是真問起，自己說不出太多來。正想打字回複再讓他多講講，又有一條短信進來，也是仇老師發的：“從大瓶屍油中提煉，功效分彆為招正財、增人緣、招偏財、鎖心挽回和招桃花。無需供品和塗抹，隻要認真做入門即可供奉，禁忌是不能同時接觸酒、賭和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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