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時間裡,靜修不停看表,方剛看到已經過了三點鐘,知道坐飛機都要提前兩個小時,靜修肯定著急。好在沒十分鐘,謝老板就回電話過來:“方老板,婆難等的助手說,她師父年紀畢竟太大,而且也從來沒離開過泰國,肯定不能去,但她可以指派彆人去一趟台州。那個人還沒到其他國家施過法,不太想去,到時候可以商量,實在不行就讓客戶多出些辛苦費。”
“太好了!”沒等方剛回答,坐在旁邊的靜修脫口而出。方剛問大概收費多少,是誰去,有沒有名字。
謝老板說道:“古巴爹。”
方剛非常地驚訝:“怎麼婆難等還有個乾爹?而且還是古巴人?”不光方剛疑惑,連坐在旁邊的靜修也麵露意外之色。
“這個古巴爹並不是來自於南美國家‘古巴’的乾爹,而是一名叫做古巴爹的修法者!”謝老板笑起來,“是婆難等的徒弟,年紀輕輕,但法力很不錯,現在還沒有開始獨立加持佛牌,但婆難等的助手告訴我,他做這種給供奉者加持的法事完全沒問題。價格方麵大概是四萬泰銖,不包括路費。”
方剛說:“四萬泰銖……那就是差不多一萬塊錢人民幣,是不是有點高?”他邊說邊看著靜修。沒想到靜修卻連連點頭,方剛繼續說,“行吧,客戶已經同意了。”又略帶不滿,“他為什麼要叫這麼占便宜的名字?如果真讓他去台州,彆人聽到我稱呼,還以為他是我的爸爸!”
謝老板大笑:“那是名字的音譯,他名字是爹查士能,所以也有人叫他古巴爹查士能,或者古巴爹查、古巴爹都可以。他是婆難等最新收的徒弟,今年隻有十四歲,但已經修法數年。自幼就在泰北的寺廟出家,為了更好地掌握控靈術,今年才開始拜婆難等為師,在清邁居住。你也知道婆難等是修黑法的,古巴爹跟著學,所以也有人叫他阿讚爹。”
方剛以前聽仇老師做過科普,知道古巴是泰國北部對僧侶的稱呼,相當於泰國南部的“龍婆”,就問:“既然已經開始修習黑法,就應該叫阿讚爹查而不是古巴爹查,可為什麼你還叫他古巴爹?”
“因為他還沒有正式還俗,在泰國仍然是僧侶身份,所以嚴格來講,還是要稱他為古巴爹。”謝老板笑著說,“可他畢竟又在修習黑法,所以也有很多人叫他阿讚爹。名字隻是個代號而已,不用糾結!”
方剛說:“知道了,那就先這樣,到時候我會再聯係你。”
“行行行,可彆忘了提前打電話!”謝老板很高興。
掛斷後靜修問:“這位謝老板也是牌商?”方剛也沒隱瞞,說跟他是合作關係,兩人平時互通有無,也互相串過貨,算是在泰國的華商互相幫助吧。
靜修點頭:“那是應該的,隻不過……才十四歲,會有那麼高的法力嗎?”方剛其實心裡也沒底,但嘴上當然不能猶豫,笑著說那位謝老板是泰國的資深佛牌商人,他說行就肯定行。靜修點:“一萬塊錢倒是不貴,至少解決了我不能短期內再來泰國的困難。那就先這樣,等我回到國內再聯係。”說完讓方剛把銀行賬號用手機發給他,會通知在國內的居士先將五孕靈油的款打過去,至於後期施法的費用,到時候再商談。
方剛說:“不過從泰國郵寄到國內也有些慢,可能要二十幾天,師父得有耐心。”
“不用那麼麻煩,”靜修卻搖了搖頭,“你可以先把五孕靈油交給我,因為我聽那位佛牌商人提起過,像五孕靈油這種入過重料的陰物,常常會對人產生影響,比如能在夢裡遇到被加持進佛牌裡的鬼,好像你們佛牌行業習慣稱為‘通靈’。所以我也想試試。當然方老板不用擔心,錢我現在就可以通知在國內的居士給你彙款,最多今天下午就能到賬。而這個五孕靈油我帶回寺廟去試,就算沒夢到那五位孕婦的鬼魂,也不會懷疑是假貨,隻是好奇心強,想提前體驗一下。出家人不打誑語,您放心,我絕不會做拿東西不給錢的事。”
方剛看著他,大腦在急速運轉。這是他之前沒遇到過的事,隻發誓不給客戶擦屁股、白白處理售後,也不向客戶隱瞞陰料,現在卻又遇到新情況,要先給客戶貨而後收錢。同不同意?他迅速回憶這一天來靜修的各方麵信息,從言談舉止到吃喝穿用,都看不出什麼來。會是騙子嗎?正在為難的時候,忽然他記起這個靜修是阿君小姐的朋友,經常到泰國旅遊,而且自己跟靜修認識也是阿君小姐無意中牽的線。阿君自然不會騙人,那靜修是壞人的話,就隻有一種可能——他是個職業騙子,經常往來中泰之間,尋機行騙。
可是,這種可能性極低,如果靜修不是騙子,那就是個典型的大客戶,不但這個五孕靈油可以順利脫手,外加賺到七千多人民幣,後期讓阿讚爹去浙江施法還能再賺,絕對的一舉三得。
最後方剛把牙一咬,將心一橫,決定冒險博一博。靜修估計也看出他的猶豫,笑著說:“我知道這種要求對商人來講是很難的,看來是我唐突了,真是抱歉。那就等我的居士把款給您彙到賬上,到時候你帶著那位阿讚爹查小師父來浙江施法時,再把五孕靈油帶來,這樣最穩妥。”
“不用,沒問題,我相信靜修師父不會食言,五孕靈油你先拿去!”方剛大度地把手一擺。
靜修很意外:“這麼說,方老板同意了?”方剛點頭說是。靜修微笑:“真是難為方老板,好吧,您不但是個誠實的商人,而且也會交朋友,就衝這點,我不會讓您失望的,那我們就浙江見。”
忽然方剛想起很重要的事來:“這個……看來我不能跟著去。”靜修連忙問為什麼,方剛心想,靜修是出家人,恐怕沒有心情告自己的狀,就稱自己有些不太方便的原因,回國時無法入境。
靜修哦了聲:“您是護照方麵的問題還是?”方剛乾脆直言,說他沒有護照,現在的身份有些尷尬。靜修並沒多問,想了想:“我有朋友在泰國移民局工作,也許能幫上忙。要是相信我的話,可以幫你牽牽線,雖然有花費,但恐怕不會太多。或者您可以不跟著來,剛才你打電話的那位謝老板不是有渠道嗎,讓他代勞就行,無非是我付他一些辛苦費而已。”
聽到這話,方剛兩眼放光:“泰國移民局的人?怎麼忙?能讓我出境嗎?”靜修說他也不是很懂,隻是去年跟那位朋友在晚宴上聊天,聽他說起曾經幫一個也在泰國無身份的華人回國辦事,好像並不是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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