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信公司,方剛給舒大鵬家斜對麵的小賣店打了個電話,讓店老板幫著去找舒大鵬。這是他讓舒大鵬之前打好招呼的,講好小賣店用這個方法找舒大鵬,不白找,每次都讓舒大鵬付給賣店老板十塊錢,當做跑腿費,就算跑空沒找到人,也給五塊。方剛這次運氣不錯,找到了,舒大鵬鬱悶地說:“我說大哥,什麼時候讓我去泰國給你當助手啊?當個跟班的也行,我昨天被酒店給開除了,經理硬說丟東西,讓我賠,你說我什麼時候偷過東西?”
“那是,”方剛笑著說,“你除了愛看漂亮女人之外,沒當過小偷。”舒大鵬說廢話,長得好的,身材好的你不愛看嗎,方剛說,“我當然也愛看,這樣吧,你大哥我最近心情好,給你出機票,建議你來泰國,到時候我聯係幫你辦個學習簽證,讓你在泰國生活個一年半載,看有沒有什麼起色。要是到時候混得不行,你怎麼來還給我怎麼滾回去。”
舒大鵬喜出望外:“行啊行啊,什麼時候給我訂機票?我還沒坐過飛機呢,就看過!”方剛哼了聲,說你真是老外,得先辦好學習簽證才行,你不用急,等我跟這邊的語言學校打好招呼,給你辦好再說,到時候會告訴你準備什麼材料。
開車去育僑學校的途中,方剛忽然覺得,雖然在無欲寺上賺到手近四萬,但買車就花掉一萬多,剩下兩萬多,就算在泰國這種物價不高的國家,按他這麼吃喝玩樂,恐怕也花不上半年多。自己喜歡交朋會友,愛喝酒愛吃海鮮,還喜歡馬殺雞,這可都是費錢的項目。所以,方剛覺得不能被暫時的勝利衝昏頭腦,還得想辦法拓寬生意麵,才能實現在泰國住上大房子、開好車的願望。
來到學校,方剛找到仇老師,讓他幫著辦一下朋友來泰國語言學校學習的簽證。仇老師問:“讓你朋友來乾什麼,也賣佛牌?”方剛笑著說那家夥是個直腸子,賣佛牌肯定不行,先給我當個助手,以後有可能賣撲克牌。
“說得好像自己多聰明伶俐似的!”仇老師哼了聲,“剛出徒就想當師父,你就不能謙虛一點?是不是想收學費?”
方剛大笑著說:“我可不會開武館授徒,那是我的好朋友,隻想讓他給我當個幫手。他沒什麼一技之長,在惠州混得不如意,跟我也算是從小玩到大的。當年我們倆和泰國仔都是死黨,現在我在泰國生活還行,就想著不能虧了好兄弟。”
仇老師說:“看來你還很夠朋友,那就幫幫你,一會兒我給你兩份表格,讓你朋友認真填寫,傳真或者發郵箱,讓他打印出來都行。”
方剛拿到表格,忽然想起張妃前夫的事,就問她最近怎麼樣。仇老師說:“還那樣,前幾天她前夫又打電話到學校來,像瘋子似的,上來就罵,不管是誰接電話都是臭罵一頓,胡言亂語,根本沒有條理。後來又有長沙一個派出所的民警打來電話,問張老師很多問題,好像是說她前夫讓人給打了,還打得很慘,她前夫懷疑是張老師找人乾的。”
方剛笑:“有這種事?那也不能怪到張妃頭上吧,那家夥是個酒鬼,又沒素質,鬼知道得罪了誰!”仇老師搖搖頭,走開了。
下樓的時候,剛好在樓門口看到張妃,手裡抱著不少書,看來又是新發給學生們的教材。他趕緊過去幫忙,張妃穿了件淺黃色的連衣裙,看到方剛,她似乎有些慌亂,手一歪,書就要往下倒。好在方剛動作比較快,雙手把書全都抱住,笑著說:“你看,我晚來十秒鐘,這些新書就要變成舊書了!”
“要是沒看到你,這些書也不會掉……”張妃似乎並不認同方剛的話。
把書送到六樓的倉庫中放好,方剛拍拍手:“書要比上次的少。”張妃沒說話,隻是低著頭。方剛很尷尬,左右看了看沒人,低聲說:“真是對不起,聽仇老師說,你前夫又打電話到學校來罵,全是我惹出來的。現在想起來很後悔,當初不該那麼衝動,非去長沙找你前夫的晦氣!”
張妃沉默半晌,笑了:“怎麼打他的?”
看她這樣,方剛更感到不安,總覺得張妃這笑裡帶著怒意,就沒回答。張妃問:“快告訴我。”方剛一看是躲不過去的,就隻好來個竹筒倒豆,從頭到尾都說得很詳細,像在派出所招供的小偷。張妃邊聽邊時而皺眉、時而微笑,聽方剛說到那男人在飯桌上講自己一天三頓酒,就問:“他隻說了這些嗎?”
“是啊,”方剛說,“這家夥還好意思說一天要喝三次!”
張妃問道:“有沒有說我什麼壞話?”方剛連連搖頭說沒講過,並沒提起你。
沉默片刻之後,張妃說:“你對我說謊了。”
方剛問:“你怎麼知道?”
張妃笑著說:“畢竟我和他生活八年,難道還不了解他嗎?他最喜歡做的有兩件事,一是喝酒,二是罵我。跟你喝得那麼開心,不可能不在背後說我的壞話。雖然我都能猜出話的內容,但還是想聽聽,這些年來有沒有什麼變化。”無奈之下,方剛隻好說了。在講到那男人自稱怎麼打張妃的時候,方剛隻好草草帶過。可張妃卻一再追問,非要方剛說她前夫是怎麼講對自己施暴的。
“這個不太好講!”方剛很尷尬。
張妃不問了,轉過頭去。方剛忍不住走過去看,見張妃眼中流出淚來,他最怕這個,就說:“你非要問不可,我不想講的。最討厭男人打女人,還打那麼狠,不是心理變態嗎?像你這麼漂亮,怎麼能下得去手打?所以我才往死裡揍那個家夥。不過你不用怕,隻要你不說認識我,就沒事。”
“謝謝你……”張妃擦掉眼淚笑著說,“你做了我一直想做,但沒能力做的事,真的謝謝你。”
方剛很意外,原以為會挨訓,沒想到她是這個態度。張妃沒再說什麼,轉身走出倉庫。
泰國仔的事繼續打聽,方剛生意還得繼續做。這天他開車來到位於吞武裡的寺廟,看到遊客非常多,大部分都是中國人,因為都在講中文,幾年前根本沒這麼多。方剛心想,看來隨著中國經濟持續上升,人民生活越來越富,出國旅遊的人也越來越多。去歐美國家畢竟太貴,東南亞就是個很好的選擇,花費比日本便宜多了。
這是好事,方剛覺得對佛牌商人來講,今後的生意應該會越來越好。因為他很清楚,為什麼在多數內地中國人還不知道佛牌是方是圓的時候,香港和台灣已經有很多人去請泰國佛牌,名流和明星已經開始做刺符、情降法事和給對手下降頭了?一是這些地區地處中國南部沿海,離東南亞更近,二是經濟發達,也就是有錢。窮得吃完上頓沒下頓,拿什麼請佛牌,刺符和降頭術動不動七八千、幾萬塊,又有幾個普通家庭能承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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