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複雜?”方剛說,“那我還真不了解,就知道那個師父叫阿讚瑪,長得白白胖胖,是個修降頭術的,住在馬六甲。他加持出來的五毒油應該是起了效果,因為我活下來了,但最後他被我的仇家阿讚瓦塔納用飛線降給搞死,頭都沒了,很慘!”
仇老師自言自語:“飛線降……這是很高深的降頭術,我在東南亞生活這些年,也隻是聽說過卻沒見過,你說那個降頭師叫什麼,阿讚瓦塔納?”
方剛說:“對,馬來西亞鬥湖人,當年追得我好苦,要不是跑到台灣,說不定非弄死我不可。”仇老師說馬來西亞的降頭術很厲害,有時候甚至超過泰國本地法術,確實要小心。方剛說:“我最近仔細考慮過,還是覺得當牌商前途不錯,就想再弄些材料,找阿讚加持成五毒油,你知道誰能勝任嗎?”
“陰毒咒……現在修這個咒的很少,”仇老師想了想說,“一個是太難修,再者,現在有錢的客戶都喜歡落情降,要是想把人搞死,多半都是直接雇凶殺掉,或者找人開車撞死,隻有東南亞這些國家才習慣用降頭術。我倒是知道有位女阿讚,住在泰南的攀牙,以前是緬甸人,專門修陰毒咒、給人下降頭,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因為她脾氣比較古怪,有時候連續幾個月甚至一兩年不接生意,也不太好找。”
方剛失笑道:“有脾氣不古怪的厲害阿讚嗎?反正我遇到比較有水平的阿讚都是他媽的怪胎,不是長年隱居在深山老林,吃飯都要自己種菜;就是一針紮不出血,整天也說不上幾句話。”
仇老師說:“那不算古怪,頂多隻能算是沉默寡言,或者深居簡出而已。跟那個女阿讚相比都是小兒科,那才叫古怪。我兩年我前見過她一麵,隻是跟相熟的朋友去找她給人下降頭。她有個規矩,隻落不解,誰的麵子也沒用,而且必須按她的規矩來,否則沒戲。”
“隻落降而不解降?”方剛問,“我對降頭不太了解,要是有人出更多錢讓她解開呢,也不做?”
仇老師說:“當然不做,否則怎麼還能叫脾氣古怪。這女阿讚叫阿讚英拉,你可以去打聽一下,不是總覺得自己運氣好嗎,那就去碰碰。”方剛嘬著牙花,說要是男人還好辦,跟女人打交道很頭疼,這麼多年,覺得最好相處的女性就是張妃了,尤其你說這種脾氣古怪的,我聽了就想退縮。
“那我就不知道了,”仇老師說,“你可以問問楊秀發和那個謝老板,他們都是資深牌商,認識的阿讚也多,看有沒有彆的選擇,有最好,那個女阿讚能不找就彆惹,免得白折騰不說,再碰一鼻子灰。”
掛斷電話後,方剛立刻給楊秀發和老謝打去電話,問他們是否認識會修陰毒咒的阿讚。沒想到兩人都說很難,現在沒幾個人修這種法術。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陰毒咒太難,對修習者的要求太高,據說沒幾個傳到今天的完整法門。就算有人會,也沒辦法收徒弟教授,原因同樣是人選不好找。
但兩人都提到阿讚英拉的名字,說她是現在修陰毒咒的,在泰國也算為數不多。楊秀發告訴方剛,阿讚英拉脾氣不好,他也沒見識過,你可以去看看,要是能碰見就是運氣,多說點兒好話唄,女人都喜歡聽好的。老謝卻力勸方剛還是彆去,雖然是女人,但畢竟是降頭師,跟阿讚還不同,那是典型的黑法,專門跟死人打交道。很多男性降頭師都修不明白,經常被同行搞死甚至修黑法的時候反噬而亡,一個女性偏要修這種法,那肯定是有過人之處。人修陰法就容易心智受影響,女人偏感性,到時候你哪句話沒說舒服,她再把你搞死,就不好玩了。
經老謝這麼一說,方剛也有幾分害怕,乾脆不去。
下午,方剛考慮明天還要不要去芭提雅發名片,有電話響起,看號碼並沒有帶區號,應該是泰國本地的。接通後還沒等方剛說話,就聽到話筒那邊傳出嬰兒的哭聲,哇哇地沒完沒了,還夾雜著女人哄孩子的聲音。有個男人問:“你好,請問是方剛,方老板嗎?”
“你是哪位?”方剛問。
男人說:“我們來芭提雅旅遊,看到地上有你的名片,上麵寫著不少項目,都是佛牌和法事降頭的。我來泰國也是旅遊,也是想請佛牌,就想谘詢谘詢。先問問,跟你谘詢不收費吧?”
方剛失笑:“顧客向商家谘詢也給錢?這商人是窮瘋了嗎?”男人說昨天就遇到過,導遊向大家推銷泰國佛牌和法事,說都特彆靈驗,希望大家不能白來泰國一趟,至少請條佛牌回去。還帶了個專門賣佛牌的泰國男人,說她從中翻譯,但每人要收谘詢費兩百泰銖,如果請了佛牌或者做法事就可以退回谘詢費。
“還真他媽的黑,”方剛忍不住說,“你放心,我這裡是不收谘詢費的。不過,你為什麼沒在導遊帶的那個泰國牌商手裡請牌,就是不想交那兩百泰銖谘詢費?”
男人說:“真不完全是,兩百泰銖也就是合人民幣四十塊錢,我們一家三口從胡建飛到泰國旅遊,來回的花費怎麼也得兩三萬,而且也是奔著佛牌來的,誰會在乎那四十塊錢?可問題是頭回聽說光谘詢還要收費的,就覺得這種商人太黑心,眼睛裡隻有錢啊。”這人帶著濃重的福建口音,還把“福”說成了“胡”。
方剛連聲說:“就是!做生意不光講誠信,還有要有誠意,谘詢收什麼費,你不用擔心,隨便向我谘詢,不會收你一分錢。”這男人笑起來,說那還差不多,問方剛有沒有那種能讓人升職的佛牌。
“升職就是旺事業,”方剛說,“正牌和陰牌都行,名片背麵印的那些,你看了嗎?”
男人說:“看過,跟導遊說的差不多,我們院長也戴著一條,說是前年在泰國找什麼高僧請的,能招財。那時從泰國回來天天跟我們炫耀,沒人相信,幾個同事背地都在笑話他。可沒想到,也就才半年多,醫院忽然莫名其妙接到幾個大訂單,都是大型企業的體檢合同,一下子全年利潤翻了倍,把我們院長樂得嘴合不上。”
方剛問道:“院長?是醫院嗎?”
“是啊,”男人回答,“我在醫院工作。”
方剛又問:“你們院長能賺多少?”
男人說怎麼也有四五百萬吧,院長和他老婆夫妻倆的車全換成奔馳,以前是開奧迪的。方剛連忙問是否知道那是什麼佛牌,男人回答:“我哪懂這些,但院長拿著佛牌讓我們看過,是個圓形的外殼,裡麵東西是黑乎乎的,不知道什麼材料。最奇怪的是還有一半紅色的液體,把那東西泡著,好像能防水,不然不是早就漏光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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