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姆看了幾“眼”又把右掌放下,重新抵在方剛肚皮上。阿讚凱輕輕拍拍他的頭頂,提高經咒音量。貝姆點點頭,似乎聽到了什麼,左手用力往下按,一下就把半隻右掌按進方剛的肚子裡。
“嗯——”張妃又叫出來,但有手捂著,所以隻發出低悶的聲音。方剛似乎也有什麼感覺,努力揚起頭想看,但蒙著眼睛看不到。貝姆身體抖得更加厲害,大口喘息,阿讚凱繼續晃著他的頭,貝姆左手推,右掌劃,把方剛的肚子劃開一道約有成年人手掌那麼寬的口子。
阿讚凱又拍拍貝姆,貝姆停止不再劃,喘了半天氣,才把右掌輕輕抽出來,然後癱倒在地上不動。從傷口中流出血來,助手立刻上前,用酒精給阿讚凱衝洗雙手,然後阿讚凱用雙掌壓在方剛肚子的傷口上,經咒越念越快,再快速以手指抹平傷口。
幾分鐘過去了,張妃和仇老師看到方剛肚腹的傷口已經合上,阿讚凱臉色發白,身體有些打晃,助手過去低聲問了些什麼,阿讚凱搖搖頭,喘息片刻繼續抹平,最後對助手點了點頭。助手示意讓仇老師扶阿讚凱進屋,他再以酒精衝乾淨方剛的肚子。張妃快步走近,看到方剛肚腹處的切口就像是縫合五六天之後的模樣,連接處還有些不整齊,並帶有少量血液滲出。
“疼嗎?”張妃關切地問。
方剛仍然捆著手腳,蒙著眼睛,問:“發生了什麼事?”張妃很奇怪,說你現在有什麼感覺,方剛說:“很涼啊,是不是阿讚凱的助手用酒精給我衝洗肚子呢,剛才不是洗過了嗎,怎麼還洗。貝姆,你什麼時候開始?我他媽的嚇也要嚇死了,能不能給我個痛快的?”
聽了他的話,張妃說道:“你、你不知道已經結束了?”方剛大驚,說什麼已經結束,就知道貝姆用手在我肚子上摸來摸去,好像在占便宜,但並沒有下刀切。
仇老師和張妃互相看了看,仇老師嘿嘿地笑:“那就好,是不是可以解開啦?”助手把整瓶酒精全都衝完,一麵點頭說可以,一麵用紗布包紮。仇老師和張妃將方剛四肢的線索解下來,再取下蒙他眼睛的白布。
“不做試驗了嗎?”看到肚子上的口子,方剛大驚失色,“這、這是什麼、”說完就要起身,助手連忙說你不要動,傷口剛剛愈合,腹肌不能用力,否則有可能把傷口再掙開。方剛嘴唇都在哆嗦,張妃低聲告訴他經過,方剛臉色發白,咽了咽唾沫,全身都沒敢動,隻微微揚起腦袋,努力看肚子。但很奇怪,他的脖子也完全不能動,隻要一有揚頭的動作,小腹處就很難受。
仇老師說:“你不要揚頭!力由腰發,動脖子的時候也會牽動腹肌,你現在腹部剛開過刀,腹肌不能用勁。”方剛這才不敢再動。助手包紮好方剛的傷口,跟仇老師和張妃共同將方剛抬進屋內,就放在瘦黑男人的身邊。張妃覺得方剛的身體非常熱,好像發高燒不止的人。
躺在床上的方剛,這時才覺得身體很燙,而且昏昏沉沉,像是打了麻藥勁要上來。張妃拉過瘦黑男人身上的薄毯,共同蓋住兩人,低聲問:“感覺怎麼樣?還疼嗎?”
“困……太困了,我想睡覺……”話隻說半截,方剛已經閉上眼睛睡去。仇老師問過助手,稱通常次日中午就會愈合得很好,以後隻要不去練長跑就沒事。仇老師謝過助手,阿讚凱的家有三個房間,能睡六個人,還有兩人沒地方,再無可供休息之處。仇老師是男人好辦,但張妃是女性,不方便睡地鋪,仇老師就跟助手協調,讓他委屈委屈,跟自己和貝姆睡地上,讓騎摩托車的人睡阿讚凱的床,空出一張床給張妃睡。
那騎摩托車的人一聽,連忙表示他可以打地鋪,讓仇老師睡床。
次日中午,方剛已經能下地,助手把藥紗布取下來,用酒精再進行衝洗。低頭看著肚子上這個豎切口,方剛仍然心有餘悸,心想真太神了,無麻藥不說,還不疼,也不用縫合。再看看那瘦黑男人,換藥後似乎身體還很虛弱。仇老師問:“走幾步看看。”方剛穿好衣服,慢慢從屋裡走到屋外,感覺除了有些走路發飄之外,竟沒什麼特殊的感覺,肚子傷口也沒那麼疼。隻是特意繃緊小腹的肌肉時,還是使不上力。
“真是你切開的嗎?”方剛問貝姆。
貝姆說:“我也不敢確定,那時候我蒙著眼睛,但很奇怪,我居然能看到右手握著一柄菜刀!”
“白布透明?”張妃連忙問。貝姆搖搖頭,說確切地講也不是看到的,而且感覺到的,可這種感覺又有視覺,用語言簡直無法描述。方剛輕輕摸著肚子,說你切開我身體的時候,有沒有什麼感覺。
貝姆回答:“沒有,那柄菜刀非常鋒利,像切進豆腐,我手上還要提著力量,怕把你腸子給切斷了。”方剛這才想起來,連忙問仇老師腸子有沒有斷。
仇老師哼了聲:“腸子斷你還能活?真是廢話。”方剛也不再問,張妃對阿讚凱和助手再次道謝,又拿出五百泰銖的鈔票遞給助手,算是感謝費。阿讚凱對大家說,貝姆是通靈體質,而且通過昨天的施法試驗也能看出,他有修法天分,昨晚那種掌刀術都是一代代傳承下來,每次傳給徒弟的時候,都要進行這種試驗。從通靈體質的人當中挑選合適者,通過試驗就可以把掌刀術的法門傳給他。
“怎麼算合適者呢?”張妃好奇地問。
阿讚凱說:“人品不能壞,否則學會之後,有的人會把掌刀術與降頭陰咒相結合,把它當成用來殺人的黑法,那就不行。我的老師是菲律賓蘇祿群島著名巫師,隻會治病而不會害人,收的費用也是耗費法力之後買補品用,絕不能收高價,否則人家可以去醫院。”
“這家夥人品還不知道怎麼樣,”方剛指著貝姆說,“隻能聽天由命了。”
臨走的時候,忽然阿讚凱問道:“你願不願意學掌刀術?”
貝姆說:“願意啊,你可以教給我嗎?”阿讚凱說教你沒問題,但規矩是要先在這裡給我做三年助手,而且沒有學費,還要跑腿乾活。方剛連忙說這個不行,他現在要修法當阿讚,三年時間耽誤不起。貝姆無奈地表示沒錯,阿讚凱點點頭,隻得作罷。
仇老師開車帶著三人回曼穀,方剛總覺得像做夢,不時低頭摸摸肚子。貝姆也經常把右手掌舉起來,在眼前翻來覆去地看。方剛問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貝姆:“當時你的手是什麼感覺?”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