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先生說:“知道這事,怎麼說呢?碧瑤山我沒去過,但我有朋友進過那座山,要是非拿它跟碧瑤山相比較,那碧瑤山就是個風景區。”方剛大驚,說碧瑤山的環境已經很惡劣,當年去的時候,彆的不說,差點被蚊蟲給活活咬死,怎麼還有更惡劣的地方。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孫先生笑起來,“方老板還是太年輕,去過的地方少吧!就拿這種地方來講,我去過緬甸的蘭裡島、菲律賓的巴西蘭島、馬來西亞蘇門答臘的魯帕島、越南的孟先和老撾的芒賽,那都是人跡罕至、環境惡劣的地方,對人類來講是地獄,對植物和昆蟲卻是天堂,很多動物都無法生存。”
方剛說:“那怎麼辦,我要找的東西現在隻知道在緬甸的那個地方有。”
孫先生問道:“什麼貴重東西?金銀,還是文物?”方剛說都不是,是五種有毒的昆蟲。孫先生很驚訝:“大老遠跑到緬甸卑謬去找昆蟲?東南亞哪裡沒有毒蟲,泰國就有的是,何必去那個地方?”
“你不知道,我要找的毒蟲很特殊,”方剛說,“要五毒之物,還得是黃顏色的母蟲,這些東西可不是哪裡都有的。”孫先生“哦”了聲,說那你在當地有沒有接應的人,那地方可不好玩,我隻負責把你帶過境,最多到卑謬市。
方剛笑:“沒問題,那邊已經聯係好向導。”
孫先生說:“光有向導不行,必須要雇傭保鏢才可以。”方剛心想這跟老謝說的一致,就故意問為什麼要找保鏢。孫先生說:“那地方有不少偷獵的,他們的目標是大象、鱷魚還有豹子。這些人手裡都有槍,而且膽大心狠,在叢林中遇到有人,要麼是反偷獵組織,要麼是遊客,不管是誰,都會因為怕行為敗露而把對方滅口,所以沒保鏢不行。”
聽到他這麼說,方剛更害怕,之前老謝隻說為了防偷獵者而帶保鏢,他還沒多想,現在孫先生說得詳細,心裡十分發毛。就說:“那我再仔細問問吧,好在還沒出發,也沒付錢。”
“就是!”孫先生說,“閒的沒事找什麼五毒蟲,用來泡酒嗎?去按摩店多做幾次馬殺雞,比喝什麼藥酒都更養生!”說完他大笑起來,方剛也跟著笑,不過很勉強。
掛斷電話,舒大鵬問道:“怎麼,你還去不去啊?”
方剛說:“再想想,據說那地方很惡劣,一不小心就會送命,比以前我在菲律賓碧瑤大山還艱難。”舒大鵬說那還去什麼,大不了製不成五毒油,你的生意也不見得就做不成。方剛搖搖頭:“不僅是為了生意,主要是找泰國仔的骨灰也方便。”
提到這個事,舒大鵬不再插言,方剛回到臥室,躺在床上想了半天,覺得再打聽打聽哪裡有五毒蟲,實在沒其他選擇,最後才去緬甸。
開車從芭提雅出發,方剛來到曼穀,在育僑學校找到張妃,等待仇老師下課的時候,跟她在辦公室裡交談。提起要去緬甸卑謬找五毒蟲,張妃問:“真不明白你,好好當牌商就行,為什麼非要去冒險做這些事,又不是生意!能不去嗎?”
“也是為了生意,”方剛回答,“也是為了朋友。”說了泰國仔的事。
張妃沉默半晌:“好吧,既然為了阿泰,那我也不再勸,隻希望你們這些去的人都能平安回來,誰也不要有危險。”方剛笑著說那當然。
等仇老師下課之後,方剛把他請到辦公室,說了要去尋找黃色母五毒蟲的想法。仇老師說:“如果單純為生意,那我還真不建議你去那種地方。緬甸的卑謬我沒去過,蘭裡一帶可是有所耳聞,那地方有很多紅樹林。你說的遺跡是古驃國,距離蘭裡還有距離,但也不是什麼好地方,除了叢林就是沼澤,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
“我已經托老謝找好向導和保鏢,”方剛回答,“隻是在猶豫,有沒有其他可選的地方。”
仇老師說:“黃色的母五毒蟲,你之前說在馬來西亞中降頭的時候找過,那時候是在哪裡找到的?”
方剛說:“是花錢找的,托人在當地找的農民,他們進山裡尋到。”仇老師問為什麼不去馬來西亞,再托當地人找,方剛回答:“之前是我和朋友在那裡得罪了一個叫阿讚瓦塔納的降頭師,才中的蟲降。那降頭師是鬥湖人,找毒蟲的地方也是東馬的東部,我在那裡沒有熟人,自己又不敢去,因為聽說降頭師找人尋仇,都是必須把對方搞死才對。”
“那是哪年?”張妃忍不住問。方剛想了想說應該是1999年的事,到現在快五年了。
張妃說:“都過去五年了,那降頭師還會記得你?早忘了吧?”
仇老師搖了搖頭:“降頭師永遠不會忘仇家,他們每接一樁生意,都會詳細記錄下目標的所有資料,如果沒能成功,也會要求客戶主動撤消訂單,才會放棄。如果是有人惹到降頭師,或者陰法對抗,就必須弄死對方,不管過去多少年,那些記錄都在降頭師的記錄本中,除非目標死掉,才會劃去。”
“這些人為什麼要這樣記仇?”張妃不理解,“就算職業殺手,也不至於這樣吧?”
仇老師說:“職業殺手用刀和槍殺人,而黑衣阿讚和降頭師是用法術,他們不能以常規手段去奪人性命,否則對方魂魄的怨氣會影響修法效果;而用陰法將人搞死,不但不會影響,反而對修法大有好處,尤其降頭師,所以他們必須用法術殺人,不然的話,降頭術就會失效。”
方剛說:“還有這說法!可降頭師如果一次沒成功,為什麼非要長年追著目標?”仇老師說那是降頭師這種職業的特殊規矩,具體為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
“怪不得當年那個阿讚瓦塔納不放過我,”方剛恨恨地說,“好幾年過去,隻是沒想到單良請來對付阿讚馬拉的居然也是他,真是陰魂不散!”不管什麼原因,反正方剛覺得,最好還是不要去東馬,尤其是東部,萬一再被阿讚瓦塔納遇到,可就糟糕。雖然這種機率不高,但他認為這幾年自己運氣不錯,但不能過於大意,運氣有好的時候,就會有壞的時候,不能輕敵,於是,他問仇老師是否知道東南亞什麼地方毒蟲比較多。
“你說的越南那個拾宋早再山我也知道,兩年多前,我有兩個愛好探險的朋友曾經去過,”仇老師說道,“那山裡有很多蜘蛛品種,但其他的不見得有,既然謝老板已經打聽到,緬甸的卑謬一帶能找到,你就去吧,不是有向導和保鏢嗎?”
張妃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能不能對找到你朋友阿泰有幫助,都十年過去了。”
方剛回答:“隻能聽天由命,這些年,有很多時候,支撐著我咬牙度難關的最大力量就是泰國仔,如果不能找到它的骨灰並送回惠州安葬,恐怕我這輩子都會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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