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古曼麗給你？”小姐疑惑地問，“什麼意思？”方剛比她還疑惑，說不是讓我來取古曼麗的嗎，不然我來做什麼。小姐笑了：“古曼麗早就不在我手裡，讓你來，就是想當麵問問那東西為什麼能跟我通夢。既然你說沒有能讓人產生幻覺的藥粉，那就是沒有，我又沒精力拿著去化驗。”
方剛連忙問：“古曼麗在哪裡？結緣給朋友了？”
小姐搖了搖頭：“那我不是自找麻煩嗎，生怕彆人不知道我家裡有那東西？昨晚就扔了。”
“什麼，扔了？”方剛大驚，“彆開這玩笑！”小姐哼了聲，說誰會跟你開玩笑，我們又不熟。方剛問，“扔在什麼地方？”
小姐說：“你這人，真是無奸不商，那東西是我花錢買來的，我想扔哪兒就扔哪兒，怎麼你還非得撿回去再賣一遍才行？這算盤打得也太精了吧？”
方剛很生氣：“那是地童古曼，又不是天童，當初已經跟你助理小蘭說得很清楚，如果沒到兩年就不想供奉，可以結緣給彆人，但不能隨便處理，為什麼不聽？”小姐問為什麼不能隨便扔，方剛說，“明知故問！古曼裡麵有嬰靈，那是鬼啊！而且地童用的是陰法禁錮，你隨便丟棄，嬰靈就會發怒，到時候找你的麻煩，會倒黴！”
小姐擺了擺手，說你不用嚇唬，什麼鬼，能通靈這事我知道肯定有貓膩，你不承認也就算了，少拿什麼鬼來壓我，世界上哪有鬼啊，要不你讓它們出來我看看。方剛冷笑：“你以為你是閻王，說讓鬼出來就出來，要不要讓它們再給你跳個舞？不過沒關係，如果你真的已經把古曼麗扔掉，想見到鬼恐怕也不是什麼難事。就怕到時候你見到，會嚇得尿褲子！”
“我尿褲子也不會讓你看，”小姐臉色很難看，“快走吧，沒時間跟你這瞎耽誤功夫。”
方剛頭也沒回地出了化妝間，看到小蘭正站在門口抽著煙，見方剛出來，就轉身要進去。方剛關上化妝間的房門，將她攔住，低聲問：“借個地方說話怎麼樣？”小蘭帶方剛來到二樓的陽台外麵，關上門，問什麼事。
“你們小姐為什麼把古曼麗給丟掉？”方剛問，“那讓我來乾什麼？”小蘭也很是驚訝，說這事我不知道啊，她沒跟我說。方剛看小蘭的表情不像在撒謊，就說沒事。
小蘭說：“沒得罪她吧？我們小姐脾氣不好，你得罪她，我也沒好果子吃！”方剛笑起來，說我又不是她助理，談不上得罪不得罪，說完就離開住宅區。
剛走到小區門口，就接到小蘭打來的電話，語氣很衝：“你什麼毛病？為什麼得罪我們小姐啊？她上來就給我一頓訓！”
方剛意外：“我什麼時候得罪過她？莫名其妙！”
小蘭說：“難道她誣陷你啊？跟我說你這人特彆討厭，做生意又奸又滑不說，說話還不著調，以後再彆讓她看見你，這是啥意思？”
“他媽的是在說我？”方剛大怒，“我看她腦子有毛病才是真的！大老遠把我折騰來，以為是讓我取走古曼麗，結果她早就扔掉了，卻問我能跟古曼通靈是不是裡麵混有什麼致幻藥！腦子裡全是米粥嗎？致幻藥能提前一天告訴她繞路走，不然就會摔跤？我告訴她隨便丟棄會得罪陰靈，會倒黴，居然讓我把鬼叫出來給她看，以為她是鬼王！”
小蘭說：“你還敢罵人？”方剛說我什麼時候罵你，小蘭說，“你剛說完他媽的，我可告訴你，彆他媽覺得女人就不會罵人！”
“就算是，我也是在罵小姐，又不是你！”方剛哼了聲，“她這麼評價我，難道不該罵？”
小蘭生氣地說：“你這人，連明星也敢罵啊，這膽子可真不小。信不信我們小姐一個電話就讓警察來抓你？”方剛哈哈大笑，說她難道是警察的親戚，想抓就抓，而且我是泰國籍，就算警察聽她的，也沒權力隨便就抓人。
“得，我沒功夫跟你廢話，”小蘭說，“不過你最好小心點兒，古曼麗這事可彆逮誰就跟誰說，聽見沒？”
方剛冷笑：“不要把所有人都看成和你們一樣！矛盾歸矛盾，生意就是生意，我不會泄露她的隱私！”
回公寓的路上，方剛看到路邊有一家寫著“阿雅泰式按摩堂”的店鋪，就走進去，看到價格還可以，於是就點了個技師，做個正宗泰式全身。這女技師也就二十幾歲，長得倒是不錯，可手法實在讓方剛不敢恭維。他知道中國跟泰國的按摩水平完全沒法比，也有心理準備。可這女技師邊按邊聊，一直在自誇稱本店的手法都是泰國師傅教的，絕對正宗，在全廣州也沒幾家。
“彆人不知道，我你可唬不成，”方剛忍不住反駁，“我在東南亞十幾年，泰式按摩做過無數次，你的按摩手法就不要跟泰國比了。在泰國，無論曼穀還是芭提雅，隨便找家小馬殺雞店，也比你按得好！”
女技師笑起來：“老板，你可真會吹牛，在東南亞十幾年，怎麼還會到廣州按摩？”方剛哼了聲，說我這是在廣州辦事，覺得累了就想放鬆放鬆。
“泰國的女技師那麼好嗎，長得也比我漂亮？”女技師問道。
方剛說：“說實話，你長相身材都可以。”女技師笑起來，說那不就行了，難道你來不是就衝這個嗎，要加什麼項目儘管說，我什麼都會。方剛很反感這種過於直白的曖昧，就拒絕了，心想還是在泰國的感覺好，那些女按摩師都很含蓄。
在按的時候，回想起小姐在片場的那些言行，心想隻是個女三號，劇火了她居然也有這麼大知名度，儼然以明星自居。主人得道、雞犬升天，連她的助理也比以前牛氣多了。如果小姐以後真能成為女一號，那豈不是要把尾巴翹上天。
反正閒著也是沒事，方剛給阿讚康拉的助手打電話，問地童古曼被供奉者隨便丟棄，會有什麼後果。助手說：“要看丟到什麼地方，要是到了另外的人家中，嬰靈就會糾纏那家，家中會鬨鬼，那家的人也會倒黴。”
“不知道，可能是垃圾桶。”方剛回答。
助手說：“如果無人撿拾的話，嬰靈就隻能回去找原來的供奉者，會懲罰他。”
方剛想了想，又問：“會出人命嗎？”助手說這個不一定，要看供奉者之前跟嬰靈的關係怎麼樣。如果對它們好、供品充足，也許會手下留情；要是並沒有好好供奉，可能結果就更糟。
“如果供奉者倒了黴，再來找我，有什麼方法可以補救？”方剛問，這是他要問的重點，兩年多來的生意經曆，早就讓他硬起心腸，隻關心能不能賺到錢，對客戶儘到告知的義務就行，從不多勸。
助手回答：“要是那樣的話，可以由阿讚康拉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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