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學鬆的動作太快,沒被拉住,肖偉民躲閃不及,挨了一拳結實的。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絲,顫顫巍巍地指著譚學鬆道:“公安同誌,他、他打人!這你們都不管嗎?!”
譚學鬆目眥欲裂地又揍了上去。
兩個公安對視一眼,才慢悠悠地去拉架。
譚今賀也過去,看似拉架,實則越拉越亂,肖偉民在混亂中挨了好幾下。
不過挨的都是身上不起眼的地方,臉上除了譚學鬆第一拳砸得嘴角有點裂,其餘沒什麼傷。
說白了,就是挨了一頓悶拳。
這打法不像是譚學鬆,也不知道是誰。
好一會,公安才將發狂的譚學鬆給拉開,安撫了下來。
陳蘭去看了看齜牙咧嘴的肖偉民,見他沒什麼傷,便放了心。
“我對明明的話是存疑的,小肖的父母都是乾部,自身也是受過教育的人,怎麼會做出那種小混混才做的事情呢。”
“作為母親,我傾向於是明明為了反抗這門婚事,而編造出來的謊言。”
其餘人都不敢相信,陳蘭是怎麼好意思將“作為母親”幾個字說出口的。
謝建業埋怨道:“這事你怎麼都沒說過?”
陳蘭白了丈夫一眼,“這種事情,好意思跟你一個大男人講?再說了,又不是真的,沒必要跟你講。”
一個公安皺眉道:“不是真的?你就這麼相信一個外人的人品,而不相信自己女兒的話?”
陳蘭沒說話,表情還理直氣壯的。
餘秀哼道:“有你這樣的媽,你閨女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陳蘭眉毛倒豎,指著餘秀道:“你再說一遍!”
公安攔住又要吵起來的二人,總結道:“現在基本可以斷定謝明明是自己離家出走,不過到底隻是單純離家出走,還是想不開自我了斷,無法完全確定。”
“不管是活人,還是屍體,都要找到了才知道,你們雙方都想一想,謝明明有沒有什麼能去的地方,或是親戚?或是朋友家?”
聽到屍體二字,陳蘭才開始有些慌了,“不、不會吧......我家明明一向是個聽話的孩子......”
“現在不是存僥幸心理的時候,你趕緊想想她會去什麼地方。”
譚學鬆也冥思苦想著,可怎麼也想不出來,蹲下身,痛苦不堪地抱著頭。
腦子裡一會閃過謝明明來找他時,哭著哀求他帶她走的模樣,一會又閃過謝明明毫無生機的麵孔......
宋子瑤也在想著謝明明能去哪,想來想去都沒有頭緒。
如果先排除掉自殺的可能,那麼......
謝明明逃走是為了逃避,逃避肖偉民的性騷擾,逃避陳蘭的逼迫。她想讓譚學鬆帶她逃,但譚學鬆拒絕了,那她就一個人找個地方藏起來,躲避現實的一切。
會藏在哪呢?
光是想肯定想不出來的,兩個公安先回去了,說是要發動人去河邊等危險的地方找一找。
讓謝家和譚家也行動起來找人。
謝家人來的時候是午後,一番折騰已經近黃昏。
此時的陳蘭不像來時那樣氣勢洶洶了,而是變得不安緊張。
餘秀撇著嘴嘟囔道:“居然也知道緊張自個的閨女......”
肖偉民見大家的注意力都沒在他身上了,忙拖著慘痛的身體跑了。
譚今賀看見了,也沒管他。
現在首要的是找謝明明,肖偉民的賬,等之後再算。
周開蓮走過來,憂心地對宋子瑤道:“你們明天不是還要考試?要不你跟老四先彆管這事了,按你們的計劃去縣裡吧,至於學鬆......”
周開蓮愁得很,那位謝姑娘找不到人,譚學鬆能去考試嗎?
想了半天,周開蓮咬牙道:“學鬆就由他吧,考試不成就不成,可那位謝姑娘要是真出了事,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好過。”
宋子瑤看了看時間,道:“考試是明天,我們今天先幫著找找人吧,否則也不會心安的。”
謝明明沒有開過介紹信,出門的時候不知道身上有沒有錢和票證。
總之,她不可能出縣,也不可能住招待所。
鎮子就那麼大,她如果在街上晃蕩,肯定會被熟人看到,但沒有,就意味著她可能往縣裡去了。
可以先上縣裡的各個飯店問一問......
宋子瑤將自己的想法跟譚今賀說了,譚今賀也讚同。
隻是還沒等行動,事情居然就有了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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