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副元帥,官家還被困在東京城呢?”劉望德絲毫沒有愧疚,仿佛很開心。
之前金軍南下,大名府作為開封府北邊的屏障,劉望德整天在家裡擔驚受怕,深怕自己被金軍殺了。
現在投降了,保住了一命,對他來說,似乎也沒有什麼變化,無非就是換個上級而已,依然當官,依然拿錢,生活美滋滋。
“這大宋朝算是完了,官家還能不能逃脫汴京是個問題,大元帥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兀術將軍說,您是一個人才,隻要您投降,他必然重用您,絕不會讓您像在大宋一樣,被埋沒數十年,才有出頭之日!”
“你既已投降,還敢來見我,不怕我斬了你?”
劉望德說道:“我是金使,是代表了兀術將軍,是來為宗副元帥帶來大好前程的,您怎麼會殺我呢,您應該感謝我才對!”
宗澤大笑三聲:“國朝正是你這等狗鼠之輩屍位素餐,才被金賊有機可乘!我宗某人隻有戰死,沒有投降!”
“好你個不識抬舉的宗澤!兀術將軍給你機會,你不珍惜!”
“來人!將此人推出去,斬了,以祭我軍旗!”
“是!”
劉望德一聽,頓時大驚失色:“宗澤!你不能殺我!我是兀術將軍的使者!”
李淬霍然站起來,三步走過去。
“宗老匹夫!你敢殺我,兀術將軍不會放過你!”劉望德發出殺豬般的哀嚎。
他覺得宗澤簡直是瘋了,他完全無法理解,現在宋軍都被打得快全軍覆沒了,大宋亡國在即,許多地方都投降的投降,沒有投降的也在躍躍欲試,宗澤為什麼還敢這樣!
“宗老匹夫!你不能殺我!宗澤!宗元帥!宗爺爺!我給你跪下了!我給你磕頭!你不要殺我,饒命啊!我是大宋的臣子,我沒有投……”
劉望德在外麵的大雨中,被砍了腦袋,鮮血順著流入水窪中。
天空電閃雷鳴,那木杆上的十二顆腦袋仿佛在看著剛才這一幕。
很快,劉望德的人頭被送回了金營。
劉浩說道:“元帥,我們的軍糧隻夠吃半個月了,如果半個月不解救大名城,我們危矣!磁州和相州那邊報過來的糧食價格已經到了8貫每石!”
“什麼!他們怎敢!”宗澤大怒,心中仿佛有怒火燃燒,“如此危局,他們還想著發國難財!”
“宗帥,現在……”
前方的宋軍在集合。
他們沒有鎧甲,甚至有些人連刀都沒有,但他們在集合。
沒有人敢聒噪,因為全軍的統帥,這位68歲的老書生,披著蓑衣,站在雨中。
他就像一根定海神針,有他在,宋軍就緊緊地凝聚在一起。
完顏兀術發兵了,宗澤部在大雨中正麵迎戰金軍精銳鐵騎,
數十輛戰車組成的軍團,與完顏兀術的騎兵對衝。
雙方殺得人頭滾滾。
金軍數次想要突破宋軍的軍陣,都沒能如願。
到傍晚的時候,金軍陸續撤退。
完顏兀術的大將韓常回來稟報:“殿下恕罪,沒能擊潰宋軍,但我軍斬首數千!”
“宗澤氣煞我也!”完顏兀術大怒,“現在眼看有攻下大名府的機會,卻出現了一個宗澤!”
要是出現彆人,那倒還好,金軍可以快速擊潰對方。
然而,是宗澤部,就沒有那麼容易擊潰了。
即便對宋軍有重創,卻無法快速讓宋軍潰敗。
沒有潰敗的打擊,不能算真正的打擊。
“殿下恕罪,末將明日再戰!”
“沒時間了,元帥已經撤回北方,如果我們在大名府長時間逗留,開封的宋軍一旦北上,我們將麵臨數倍的敵人!”
一旦進入五月,中原天氣酷熱,女真人很難忍受。
最重要的是,女真也要回東北去耕田。
女真人是漁獵加狩獵,不是純粹的遊牧民族,有大量的耕地。
猛安謀克製度,其實就是軍農合一。
再不回去,有些地就要荒了。
而且,此次回去,金國朝堂要論功行賞,回去晚了,錯過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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