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執禮看了趙鼎一眼,趙鼎說道:“臣倒是認為,先以入中法,鼓勵商人過黃河,臣最近一段時間,聯係了不少商人,他們在之前給朝廷兌換糧食的時候,並未漲價,甚至有的商人免費為朝廷提供了糧食。”
“這固然是好,將這些商人的名錄全部記下來,朝廷可以重點扶持,但除了糧食,軍餉也要運到前線,讓將士們看到現錢,這是朝廷對他們的態度,這一點非常重要,關乎士氣。”
趙鼎無奈地說道:“是。”
其實趙寧心中已經有了更賺錢的方法,不是砍頭抄家,那都是短時間來錢快。
真正要打贏這一仗,必須建立健全的財政收入和動員體係,還得從長遠布局。
趙寧又說道:“河東、河北受難,應該有無數難民,所以運往前線的糧食,必須更多,為了凝聚人心,我們不要吝嗇糧食,把這一整條線的城寨糧食堆起來,把人心凝聚起來,防線才會更加堅固。”
梅執禮感覺自己要崩潰了,官家,您知不知道那得需要多少糧食啊!
河北、河東有八百萬人,現在北方許多民眾都南逃下來。
想要養活那麼多民眾,僅僅一年,就得投入2400萬石,還不算路途中間的損耗。
這樣算下來,得準備3500萬石糧食投入到中線。
梅執禮給趙寧算了一筆賬,算下來也基本上是天文數字了。
君臣三人在那裡算了半天,越算戶部尚書越絕望,絕望得恨不得撞牆。
趙寧安慰他說道:“不必擔心,辦法總比困難多,先去調集糧食吧。”
中午的時候,趙寧請趙構吃了一頓午飯。
趙構說道:“官家,有一件事,臣不知當說不當說?”
“朕倒是有一件事要跟九哥兒你說。”
“哦,不知何事?”
“有人密疏彈劾你,說你在大名府故意不出兵,且與金人有來往。”
趙構大吃一驚,他連忙站起來,走到中間,行禮道:“官家,臣絕不敢有此意。”
趙構嚇得背後瞬間驚出一層冷汗。
趙寧笑道:“九哥兒你不必擔心,朕自然不會相信這些話,朕要是相信了,也不會這個時候跟你說出來,過來坐。”
趙構坐下,心中卻驚濤駭浪,到底是誰敢在官家麵前這樣誣陷自己?
趙寧繼續說道:“你此次回京,名望大漲,有些人嫉妒你,是在所難免,你自己要當心。”
“多謝官家提醒。”
“至於是誰密疏的,朕不太方便告訴你,朕擔心撕破臉皮,影響了多年的感情。”
臥槽!
官家,您能不能暗示得再明顯一點?
影響多年感情?
這他媽的就差直接說是某個親王要搞事情了!
趙寧繼續火上澆油說道:“人心敗壞,老九你一定要注意,你是宗室裡最出眾的那個,而且手裡乾淨,在這種特殊時期,難免被人利用。”
趙構連忙回過神來,難道是趙楷密疏的!
好啊!三哥,看來你昨日跟我說的,隻不過是想利用我!
二人沉默下來,淡定自若地用著午膳。
等快結束的時候,趙構忽然說道:“官家,臣有一事。”
“哦,你之前就說有事情要說,不知是何事?”
“宗室某些人行為不檢點,強並良田,私販鹽鐵,如今國朝多事之秋,官家應當好好整頓整頓!”
趙寧故作沉思,說道:“老九所言甚是,隻是畢竟是皇親,朕心中多少有些忌憚。”
“官家,臣願意為官家分憂!”
趙寧看了他一眼,假裝猶豫了一會兒,歎了一口氣,說道:“老九,這件事可是大義滅親的事,你想好了?”
“臣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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