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是這個時間點爆發?
隻有極少部分人察覺到,它並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讓這件事在這段時間爆發。
如果一定要說是誰,這個世界上恐怕隻有一個人有這樣的能量。
讓我們不妨將視野再往上提升幾層,會發現靖康五年的國際形勢非常特殊。
上半年爆發了宋夏第六次戰爭,以大宋攻下銀州,宋夏簽訂新一輪的議和契約而告一段落。
宋齊之戰也快速收尾。
最重要的是,金國在麵臨西征的壓力的同時,皇儲完顏杲突然離世,引發了內部奪權。
這一係列的事件,讓靖康五年的國際形勢出現了難得的邊患空窗期。
也就是說,靖康五年,是最不可能發生宋金之戰的一年,也不可能在爆發宋夏之戰。
正是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朝廷推出了四京新學,進一步激化了內部意識形態領域的矛盾。
然而,最激烈的矛盾,卻未必會在靖康五年爆發,儒家勢力可能會在靖康六年或者靖康七年在反擊也說不定。
畢竟儒家保守派中頭頭蔡懋,是一個極其懂得隱忍的人。
如果是在靖康六年或者七年爆發,趙寧麵臨的外部環境可能會非常嚴峻,西夏或者金國的兵力施壓甚至隻能逼迫他放棄內部矛盾大範圍激化,對守舊派妥協。
正是在這種大環境下,大內禁宮裡的趙官家,通過一種極其隱晦的手段,誘導儒家保守派中的一部分人,跳出來,大範圍激化了矛盾,使問題集中在靖康五年爆發了。
所謂時勢造英雄,英雄也是可以影響時勢的。
九月五日,東府緊急發起“三聚”,所有行政要員塞滿了政事堂。
包括了在吏部任職的太子趙諶。
趙諶是單獨坐在一邊聽政。
而大宋朝的文官們,就洛京大學互毆案,在政事堂裡噴得不可開交。
局麵迅速分出兩派。
禮部侍郎王守德公開表示:“必須立刻馬上停止新學,隻保留東京大學,並且東京大學的擴招名額要縮緊。”
他的這個提議立刻獲得了不少官員的讚同,甚至在以往偏向新政的一部分官員也開始倒向了他這邊。
這件事的嚴重性,讓一些人的立場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大司農陳東說道:“新學提供的人才,這兩年有目共睹,絕不可因為這件事就輕易叫停新學!”
李純佑說道:“大司農可知這件事影響到底有多大?”
陳東說道:“此乃利國利民之政,對各地農事皆有好處!”
“好處?”李純佑眉毛一挑,不屑地說道,“好處豈是你空口白牙胡亂說的?”
陳東說道:“去年京畿路糧產增多,朝廷農賦增多,百姓負擔減輕,此皆有賴於各地監鎮官!”
“嗬!”李純佑更加不屑一顧,“那是當今天子仁德聖明,感動上蒼,降下祥瑞,保百姓安居樂業、五穀豐登,與新學有什麼關係!”
陳東怒道:“你這是強詞奪理!”
“陳東!你算什麼東西,你連進士都不是,也敢在這裡跟我們放肆!你要說新學有用,本官現在告訴你!實事已經證明,天下人都在反對新學!洛京案就是最好的例子!”
陳東不甘示弱說道:“那是有心之人在背後搗鬼!”
李純佑立刻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怒拍桌案,大聲嗬斥道:“難道你非要讓所有人全部站出來反抗,造成人心崩亂,社稷不安,你才肯善罷甘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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