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逼朕抄你的家。”
“賺了五……五百萬貫。”
饒是趙寧如此淡定,當聽到這個數字後,依然心頭一跳。
一支十萬人的軍隊,如果按照靖康八年的軍費來核算,一年的俸祿是240萬貫,加上糧草開支120萬貫,滿打滿算,360萬貫。
也就是說,張俊一個人在邊境賺的錢,可以養一支十萬人的軍隊一年,且還多出140萬貫。
若是算上軍隊彆的開支,例如甲胄、兵器等等,全部用完。
那也能養這支軍隊一年了!
按照目前張叔夜根據多方預估的傷亡數字六萬人來核算,撫恤金一共花費300萬貫,這真的是綽綽有餘了。
剩餘的200萬貫,投入河北三鎮的建設中,暫且勉強夠一年了吧?
彆忘了,當初梅執禮核算陝西六路軍費的時候,一年也就才600萬貫。
趙寧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要不這樣,你交500貫出來,朕不僅不殺你和你家人,還保你官職,繼續做大宋的官員。”
張俊愣了一下,仿佛一個即將溺死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他猛地抬起頭看著麵色和善的趙官家。
趙寧很清楚,現在立刻把張俊處死,他絕對拿不到500萬貫,張俊不會蠢到把他的錢全部放到一起,必然是分開存放。
再說了,廁所裡的一坨屎還能扔到敵人的臉上惡心一下敵人,扔不過去,也還能做肥料。
趙寧這種人,那一定是要把某個人的骨髓吸乾的。
能利用的,絕對要繼續壓榨。
現在就相當於用500萬貫買你全家性命了。
趙寧知道張俊不止500萬貫,在邊境的這幾年,他的錢也不僅僅是從宋金走私賺的,在大宋境內必然也有不少產業。
邊境走私,不可能賺到500萬貫。
朝廷的榷場一年也都賺不到這麼多。
還有一點,這背後參與進來的,必然不止有何栗,在張俊的這條商業利益線上,肯定還有彆人。
留著張俊,不急。
何栗的宰相肯定不能繼續再乾下去了。
換宰執得一個個換,一次換太多,會引發政治動蕩。
站在皇帝的立場上,對外是邊疆穩定,對內政治穩定,這兩點是最重要的。
“怎麼?”趙寧笑道,“不願意?”
“願意!願意!”張俊連忙磕頭,“多謝陛下聖恩!多謝陛下聖恩!”
“起來說話吧。”
張俊顫顫驚驚站起來。
“朕其實很想提拔你,朕認為你是一個人才!”趙寧的語氣又變了,是那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但你太讓朕失望了!”
“臣有罪!”
“宗翰被放走這個罪名,你是脫不了了,就在你的身上!”
隨後,趙寧話鋒一轉,說道:“但也罪不至死,對外就說你失誤,讓賊酋趁機逃走,朕罷免了你的趙州副總管一職,但念你是忠於朕的,朕讓你去杭州市舶司,與日本國的貿易已經提上日程,你這麼愛做買賣,大宋與日本的貿易,你來做。”
張俊愣了一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不願意?”
“願意!願意!謝陛下!”
張俊的長處根本就不是打仗,而是做買賣。
而且趙寧放著張俊這條線在這裡,還不僅僅是讓他與日本做買賣這麼簡單。
已知朝堂的諸多官員,都想著以權謀私,這件事不僅僅要從明麵上去禁止,還要利用看不見的帝王手段去壓製。
並且這還牽涉到權力固話的問題。
何栗已經在左相位置上坐太久了,一個人在同一個位置坐太久,手裡的勢力就會固化,且膨脹。
所以宰執是要定期換人的,但一次又不能換太多,最多一個。
張俊還與誰有聯係呢?
他剛才是否故意扔出一個大魚,來轉移注意力呢?
一條線一條線的拉扯,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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