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熺立刻慫了,連忙說道:“高太尉,這裡麵有誤會,不是我,是……是李秘!是他做的!”
李秘立刻跪在了高俅麵前:“高太尉,都是秦郎中讓下官這麼做的,是他讓下官陪他來接人的。”
“哎呀。”高俅歎了口氣,“軍巡使,屬於三衙禁軍,好歹是禁軍內的人啊,跟秦熺混在一起,不怕被人說閒話?”
“高太尉饒命!都是秦郎中逼下官這麼做的!”
“胡說八道!”秦熺立刻說道,“南城巡防的上級是誰?是你軍巡使,沒有你點頭,他們敢放人?你還敢誣陷本官!”
高俅卻不理會秦熺,而是對李秘說道:“這京師,許多官員都在打聽這群大食人到底何時來京師,都爭先恐後想在他們麵聖之前見一見,至於見他們做什麼,你比我更清楚,說吧,為何你與秦衙內把時間掐得如此之準?”
“這……”
秦熺說道:“單純的巧合,得知是朝廷請來的客人,下官略儘地主之誼。”
李秘額頭直冒冷汗,內心掙紮了一下,說道:“是秦衙內,他說這些大食商人至關重要,讓下官通知東京各個衙差,隻要看到,立刻通知,今日他們距離京師尚有十幾裡,就有人來通知了,所以……”
“哦,如何個重要?”
“下官也不知曉。”
“這頭上的官帽能不能保住,看你的了,被罷職後,每個月的俸祿沒了,福利也沒了,成了平民,你是想去河邊拉纖,還是去南方修官道,或者去邊疆打仗?”高俅說道,“餓過肚子嗎?”
李秘說道:“這些大食商人與朝廷有巨額買賣,秦衙內想先與他們私下談交易。”
“你胡說八道!”秦熺大怒。
李秘不敢抬頭,他現在隻想抱住自己的飯碗。
這人享受了榮華富貴,突然要他去過清貧日子,比殺了他還難受。
“好得很啊!”高俅在秦熺麵前豎了個大拇指,“朝廷明文規定官員不能從商,更何況這些人是天子召見的,與朝廷有商貿往來,你一個吏部郎中,卻私下先把買賣談了,怎麼?要和朝廷搶生意?”
“下官……”秦熺額頭上也是冷汗。
“哎呀!該不會是秦相公的意思吧?”高俅故作震驚道,“沒想到這件事牽涉如此之深,都帶回去!”
“高太尉,這這……這隻是民事糾紛,高太尉,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對大家都好啊!”
但高俅已經完全不理會他了。
蒲桑原說道:“我們是皇帝陛下請來的客人,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高俅轉身問道:“他說什麼?”
已經嚇得全身癱軟的張韜立刻說道:“他說他們是陛下請來的客人,我們不能抓他們。”
“都一並帶走!”高俅沒好氣地說道,“幾個番邦蠻夷,也敢在這裡放肆!”
關於大食人剛來京師就被抓的消息,不脛而走。
畢竟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
關於這件事的彙總,高俅也很快呈遞到了趙寧那裡。
“朕倒是想起來了,這個鄭喜是朕當年去趙州,路過巨鹿,遇到的那對兄妹,朕記得,後來他去洛京讀大學。”趙寧看著這份彙總。
高俅說道:“是的,臣問了他,他現在在南城巡防做吏員,據說從洛京大學卒業之後,在洛陽待了一段時間,因為性格太耿直,得罪了上司,被調走,兜兜轉轉,到東京的南城巡防,那可是最苦最累的文吏活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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