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說過,這個嶽飛就是個反賊!你們偏偏不信!現在好了!現在好了!現在好了!都不信我!你們活該!活該!”
“是啊!這些無知的人!真的是沒救了!去年就聽說朝中有官員在彈劾嶽飛,蒼蠅不叮無縫蛋!”
“對啊!我也覺得這事很奇怪!他不謀反,彆人為什麼會彈劾他?”
“哈哈哈,這件事我早就看清了,我也提醒過,但你們沒人信我,現在好了,自食惡果吧,哈哈哈……”
“還有那個王貴,在邊疆利用自己的權力,大肆招募自己的私兵,一身的反骨!勾結金人,意圖亡我大宋,其心可誅!”
“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嶽飛的府邸,去把他的府邸砸了!”
“對!為了大宋!”
“……”
街頭議論紛紛,各派在這種混亂時刻自然也都開始行動起來。
吏員們如同往常一樣配送著公文,官僚在自己的官廳查閱公文,交談政務。
也就隻是官級官員們在議事的時候,關於這幾天的風波,爭吵不斷。
但那些如同往常一樣辦公的官員,哪怕一個小小的吏員,在傍晚回家的路上,也感受到了風聲的非同尋常。
此時,在舊曹門附近的一家酒家。
一個中年男子走到二樓的隔間落座下來。
“情況如何?”汪伯彥問道。
“諫院不少人想要彈劾張浚,認為張浚才是縱容嶽飛的罪魁禍首。”李擢說道。
“彈劾張浚有何用,他們不知道鄭州渡口一事,跟嶽飛沒有關係?”汪伯彥為李擢倒了一杯酒,聲音壓得很低。
“汪侍郎也是久在官場的人,他們彈劾張浚和嶽飛,不代表他們認為鄭州渡口是嶽飛指使的人,都隻是一個借口而已。”
“看來你們諫院的人也拿錢不辦事啊!”汪伯彥笑起來。
“隻是政見不合而已。”李擢苦笑道。
“那閣下是如何想的?”
“我覺得這件事另有其人。”
“誰?”
“我不知道。”李擢說道,“我聽到一些風聲,鄭州渡口一案發生的當天晚上,就有人將消息連夜傳到了大內,應該是捧日軍的張伯奮,第二日宰相呈報聖聽的時候,官家其實早已知曉,也不知真假。”
“真假重要嗎?”汪伯彥說道。
“汪侍郎,到底有什麼內幕?”李擢看了看周圍,謹慎地說道,“還請指教,我這還有要事回去處理。”
“鄭州渡口事件背後的指使者,想知道是誰嗎?”
“你知道?”
汪伯彥點了點頭。
“誰?”
“秦檜。”
“不可能!”李擢頓時神色慘變,“這絕對不可能!”
“就是他。”
“那可是秦相公啊!”李擢目光忽然變得複雜起來,裡麵有質疑,有憤怒,有迷茫,“他是新政的功臣,是陛下的心腹,他怎會……”
“還有更多的事你不知道。”汪伯彥遞上來一封文書,“都寫在裡麵,前兵部侍郎李回私通金人,刑部郎中是金人細作,秦檜在遼東勾結金人,秦夫人在遼東有龐大的產業,手握富可敵國的錢財,朝堂上下,從中樞到四京,到地方,多數官員暗地裡收過他們的錢,否則你以為秦檜是如何趙相公和呂相公的眼皮子底下拉攏人的?”
李擢大感意外,忍不住問道:“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