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頭,再落東山。
這一夜。
借著酒勁兒,李大柱睡得很香。
頭一回,腦袋清醒地做了一場夢。
夢見白玉蘭跟自己一起去掏鳥窩。
樹杈上的鳥窩裡,除了一隻雛鳥,還有兩個鳥蛋。
李大柱自個兒趴在樹梢上憨憨地傻笑。
而白玉蘭則是眉梢眼角都掛著深層的笑意,那笑容,似逗似挑,似嗔似嬌。
伸手把那小雛鳥逮住,一個瞬間,那小雛鳥竟長大了。
李大柱突然感覺一股子酥麻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想上廁所了!
夢裡,他著急地對白玉蘭喊著,生怕尿了褲子。
畢竟,自己可不是個傻子了。
卻沒想到。
白玉蘭還是那神態,真真是美,可真真是急死個人。
“玉蘭姐,你還逮著那撈什子鳥乾啥,快讓讓我,我要下樹去!”李大柱急得大喊大叫。
好巧不巧。
正在急的當口,秦湘柔也爬上樹來了。
李大柱趕緊求救,“湘柔姐,你快快幫幫忙,把玉蘭姐拉下去,我......我我我急啊!”
秦湘柔好像根本聽不見他的話。
不僅不勸白玉蘭,反而一手掏了鳥窩裡的鳥蛋,另一隻手還去搶白玉蘭手裡握著的鳥。
你們可真行!
李大柱滿頭大汗,感覺腳指頭都摳緊了。
渾身憋著一股勁兒。
猛地。
“啊!!!”
一聲喊叫,李大柱猛地坐起來。
不管不顧地就衝出了屋子,站在院裡的桃樹下,就開始尿。
頓時。
渾身輕鬆,仿佛卸了幾十斤重物。
報應,肯定是以前鳥窩掏多了的報應,我發誓,今後再也不去掏鳥窩了!
李大柱心裡懺悔著。
扶著桃樹,打了一個尿顫,感覺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了。
抬頭再一看天邊。
不覺中,日頭已上三竿了。
家家戶戶的房頂上,已經開始升起了炊煙。
這村子可真是美,可惜我沒念過書,沒文化,都不能說出一句詩來,李大柱心裡有些遺憾。
抖了抖,然後提起褲子,轉身就回了屋。
回到屋裡。
他猛地愣住了。
隻見白玉蘭跪在床上,正在疊被,衣衫略開,頭發有些淩亂,臉上不知是昨天的酒紅,還是彆的什麼。
恍若剛才看到的朝霞,紅得恰到好處,伸手一捋鬢發,眼角淚痣,美到了李大柱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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