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瞿白把遲夏叫去了書房,給了她一本房屋產權證。
“嫁妝。”瞿白說:“你以前想要的家,我給咱們造出來了。”
遲夏接過房本“嫁妝裡包括你跟阿德那個木魚怪麼?”
瞿白失笑:“不僅有我們這兩個拖油瓶,還有你媽媽,你愛要不要吧,反正駱尋說了,他要。”
“我要我要。”
遲夏笑的見牙不見眼:“嫁妝我要,拖油瓶我要,媽也要,駱尋更要。”
“貪心的我還挺滿意。”瞿白笑她:“你仔細看看房本。”
遲夏去看房本,房產擁有人上,寫的是她,瞿白和阿德的名字。
“你辦事我就是滿意。”遲夏更高興了:“這才是咱們的家嘛,我不想無敵的很寂寞。”
“對,是咱們三個人的家。”
瞿白臉上帶著溫潤的笑:“今年過年,咱們就在家裡過,行不行?”
“好呀。”
遲夏哪有拒絕的道理:“師姐他們可以來吧?駱尋和他爸爸媽媽,葛靜怡和蠍子,喬叔叔也可以來吧?常局和張隊,根叔和根嬸,黑子和石天一,對,還有黃旭傑,都可以來吧?那樣一定很熱鬨。”
瞿白一臉寵溺:“當然,咱們都是一家人。”
遲夏想想那個場景心裡就已經暖了起來:“不行,我得再跟阿德出去一趟,還得叫上石天一和黑子。”
瞿白疑惑:“出去乾什麼?”
“買煙花啊。”遲夏理直氣壯:“還有對聯,彩燈,燈籠,不然多沒意思啊。”
瞿白失笑:“都買好了,至於對聯,駱尋會帶。”
遲夏問:“為什麼是駱尋帶?”
瞿白嫌棄地瞥了她一眼:“駱尋爸爸的書法很好,他的一幅字有些人可是求而不得,沾了你的光,不僅家裡的對聯被承包了,他還答應送我一幅字收藏。”
“真的呀?”遲夏一臉傲嬌地笑:“駱尋爸爸這麼棒呀?”
看她這樣子,瞿白繼續嫌棄她:“駱尋媽媽也很棒。”
“這個我知道。”
遲夏連連點頭:“我媽說,駱尋媽媽在傳媒界很有名的,桃李滿天下呢。”
瞿白問他:“你男朋友的父母,怎麼你自己不了解,還要我們來幫你了解?”
遲夏嘿嘿地笑:“我那不是忙著緊張了嘛,再說了,誰敢去問未來公公婆婆以前是乾啥的呀,這不得你們這些長輩才好聊嘛。”
瞿白想想,竟然覺得無法反駁:“你說的有幾分道理。”
遲夏樂嗬嗬地:“但是咱也不差是吧,你瞅瞅,我哥,我媽,我們家大廚子,哪一個拿不出手了?”
瞿白被她逗得不行:“咱們家大廚子知道你這麼看重他一定很高興。”
阿德抱著木魚從客廳路過,停下來為自己正名:“是自學成才的大廚子。”
隨後,一張撲克牌瀟灑地甩了出來。
一看這陣仗,瞿白淡然起身,端著自己的茶,轉移到了陽台的躺椅處。
沒過幾秒,客廳裡撲克牌翻飛,間或夾雜著遲夏抓狂的聲音和阿德偶爾都控製不住的笑聲。
“其實不難。”
“你閉嘴。”
“力要使對。”
“我不聽。”
“牌可以特製。”
“製你個頭,什麼?你說啥?”
“我送你。”
“好啊,立刻馬上。”
“你跟我來。”
“走走走。”
這樣的場景瞿白最近經常看到,每當他們爭鋒相對的時候他就會躲到一旁。
等他倆拆完家,他就會歎口氣,然後喊一聲:“各歸各位,收拾乾淨,立刻,馬上。”
“噢。”
那兩個看看自己的傑作,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你推我搡地去收拾一地狼藉。
瞿白覺得,這樣的日子,就算是周而複始地過一輩子,他都會覺得有趣。
大年三十早上,遲夏大清早就被阿德抱著木魚在門口敲醒。
遲夏睡眼惺忪地給客廳的瞿白打電話:“我是人民的公仆啊,你管管阿德吧,我真的還想再睡三百年。”
瞿白放下手中的杯子:“該起床了,要去新家貼對聯,中午的時候根叔他們就會過來,你師姐他們也快到了,駱尋已經來了兩小時了。”
遲夏一骨碌爬起來:“是啊,今兒得貼對聯啊。”
瞿白掛了電話,問駱尋:“她這麼能睡,你之前知道麼?”
“知道。”駱尋笑:“有案子的時候比誰都早,放假的時候她可以睡一整天。”
看他說起遲夏時的神情,瞿白又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說到這個,駱尋還有點不好意思:“遲兩年吧。”
瞿白皺眉:“怎麼?”
剛從遲夏門口撤回來的阿德也走了過來,一身正氣擋在駱尋麵前:“為啥?”
這就質問上了。
駱尋失笑,趕緊跟他們解釋:“遲夏說想在家裡多留兩年,過一過一家人的日子,我父母那邊沒意見,我就更沒意見了。”
這話讓阿德有點動容,瞿白休養的這些日子,他們一家人住在一起,沒有那些勾心鬥角和令人生厭又痛苦的測試,每天打打鬨鬨,一日三餐,是他過過最好的日子。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這樣的日子能久一點。
他知道瞿白一定也是這麼想的。
“說實話,能多留她兩年我也高興。”瞿白說:“但前提是你們不要有什麼負擔。”
“能有什麼負擔?”
駱尋在這兒也是自如的跟在自家一樣:“你們開心,她就開心,她開心我就開心,我開心我父母就開心,其他的都沒那麼重要,不過有一點,我以後天天往你們家跑,你們可彆嫌我啊。”
瞿白隻笑:“家裡地方有的是。”
阿德繃著臉說:“多雙筷子多個床,家裡真的有的是。”
遲夏往臉上拍著爽膚水走出來:“什麼有的是?”
“懶蟲有的是。”瞿白催她:“你快點兒,黑子他們都快出發了。”
遲夏嘿嘿地笑,掃了一圈:“咱媽呢?”
“跟喬廳長出去了。”阿德說:“下午會跟喬廳長一起回家。”
遲夏神神秘秘地笑了笑,又跑回房間,很快就收拾好出來:“走吧,去咱的大彆野!”
“不是彆野。”阿德很鄭重地糾正她“是莊園,很大的莊園,私人莊園。”
“嘖嘖嘖……”遲夏笑他“莊園主,這就自豪上了。”
阿德挑了挑眉,還是有些自豪的,那可是他和瞿白打下的江山。
出去的時候,遲夏才發現,自己還在睡覺的時候,駱尋他們就已經給這裡的家貼了對聯。
他們到莊園沒多久,黑子他們也浩浩蕩蕩地來了,遲夏跟他們一樣,也是第一次來這地方,好奇地很。
阿德帶著他們熟悉環境,駱尋見瞿白有話要跟遲夏說,幫著根叔他們整理食材去了。
瞿白帶著遲夏一路往後園走,一邊走一邊指給她看:“小路兩邊都種了繡球,等夏天的時候,這裡就是一條又一條的繡球花路,一直通向後麵的花園。”
“這個涼亭是我喜歡的,從這兒可以看到東州的翠屏山,春天的時候翠屏山上會開滿野桃花,到時候在這兒喝茶,看書會很舒服。”
“還有這裡,阿德弄了個燒烤區,你看到那兩個灶台了沒有,他夏天的時候還想在這兒做飯呢,灶台做出來的飯菜有鍋氣,到時候咱們就有口福了。”
“那兒是你和駱尋的地盤。”
瞿白指著一處:“健身器材,訓練場地都給你們收拾妥當了,當然了,我和阿德也會手癢癢,蠍子有機會也會來玩。”
“那邊是休閒區,雖然東州人不怎麼喜歡玩麻將,但考慮到你師姐他們每年都會過來玩,尤其是過年的時候,所以那邊還配備了麻將室,你跟阿德喜歡看電影,隔壁就影音室,你媽媽他們也會有自己的空間。”
“黃旭傑以前幫過我很多次,之後他會跟我一起做生意,在他自己提出脫離這個大家庭之前,他跟咱們也算是一家人,所以這裡的一切,都會有他的一份,你不介意吧?”
他說這些的時候,遲夏聽得出他話語裡的向往,也看得出他眉宇間的喜悅,她一直沒有搭話,隻是靜靜地聽著,這會兒才說:“當然不介意啦,他想待多久待多久,這麼大的家,還差他一個啊。”
瞿白笑她現在心寬的不得了,繼續道:“我跟你們常局溝通過,從幾個基地解救出來的受害者安置問題還很棘手,我之後的重點會先放在這個事情上,歸來那邊也會協助我,黑子和蠍子他們都會加入進來,但凡有一絲希望,都會讓他們回家,如果是孤兒,我們也會讓每個人以後的生活都有保障。”
遲夏側頭盯著他,瞿白點開她的腦袋:“說話,想啥呢?”
遲夏笑:“在想,我哥怎麼這麼好呢?”
她笑完了,神色也嚴肅了起來:“解救出來的那批人裡麵,有一部分有很明顯的反社會人格,另外一部分人要適應正常生活還很困難,審判一個老k不難,讓這些人回歸正常生活才是最難的。”
“一步一步來。”瞿白輕輕呼了口氣:“儘力而為。”
遲夏倒退著走:“池瀟最近交代了很多事,前兩天她說想見你,我拒絕了。”
“拒絕了好。”
瞿白很滿意她的做法:“我不想再跟過去沾邊,跟她更沒有什麼可說的。”